夏染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戒指投放在空中形成的光幕,好像电影幕布一般,介绍着她如今身处的环境,替代的人物身份以及这个世界小阎王的身份介绍。好在夏染平日里背台词练就了不错的速记能力,短时间内基本都记下了。
    戒指记不住的地方,我会提醒你的。
    夏染“”你怎么不早说。
    戒指你也没问我
    夏染“”呵呵。
    待她看完后,那些光幕又分散成无数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夏染如今所处的地方是西楚皇宫,身份是浣衣局的小宫女,需要攻略的灵魄是当朝九公主。
    当今皇帝生了八个儿子,就想要个闺女,年过花甲终得一女,这小公主生得是明眸皓齿,钟灵毓秀,集皇家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宫中都传这小公主性格乖戾,喜怒无常,很难伺候。
    随着光幕的消失,周遭的环境也渐渐映入夏染眼帘。
    简陋的厢房里只有几件最基本的家具,菱花格的窗糊了厚厚的一层棉纸,隔了大半日光。
    地上搁着个炉子,炉子上架着药吊子,炭火滋滋地烧着,偶尔蹦出“哔啵”的声响。
    随着吱呀一声,古旧的木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夏姐姐,你可算醒了啊。”
    夏染闻声看去,身穿宫装的女孩梳着羊角髻,模样稚嫩,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小宫女隔着厚棉布将药吊子取下,滗了药到碗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小宫女将药端起给夏染,边走边说,“我是不愿你这么早醒来,这样就不会撞上挑人的日子。”
    夏染手撑着炕板坐了起来接过了小宫女递来的药,疑惑的问道,“挑人”
    小宫女面露诧异“姐姐可是烧糊涂了,过几日凤栖宫要挑新的宫人去伺候九公主。”
    夏染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戒指上也有说过。九公主天资过人,皇帝尤为宠爱,甚至想将皇位传于她,八个皇子虽表面没有不悦,但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宫中尔虞我诈,阴损毒辣之事让人防不胜防。
    自某次九公主吃食中发现有人下毒之后,皇帝变得更加谨慎,时不时会挑选新的宫人去凤栖宫伺候九公主。
    明为伺候,实为试毒。
    这一次要从浣衣局挑一个过去。
    夏染凝视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汁,光是闻着味都觉得苦。
    小宫女见她愁眉苦脸,安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夏姐姐一鼓作气喝了吧。前些日子,我们还怕你挺不过来呢,兴许姐姐还能因祸得福,躲过这次挑选呢。”
    夏染抿了抿唇,捏着鼻子将那药一饮而下。
    她非但不能躲,还得确保自己能被选上,至于试毒,左右还有戒指这个bug帮助自己呢。
    药汁入喉,夏染一张俏脸皱成一团,可真苦阿
    因着每日按时吃药,又在炕上多养了两日,夏染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便彻底康复了。
    夏染清晨起床盘发时才发现,铜镜里的脸竟然和自己生前的脸一个模样,只是年纪小了很多眉宇之间瞧着很是青涩。
    一大早,凤栖宫那边就派了人来通传,九公主会亲自来挑人。
    “都出来在院子里挨个儿排开动作快点”浣衣局的姑姑催促道。
    姑姑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又一声,声音尖锐,众宫女急急忙忙地放下手头的活,小跑着到大院内,跑慢的还要被姑姑指着鼻子骂一通。
    宫人都聚集在庭院内,你推我攘地乱成一团,谁都不愿意站在第一排。
    姑姑见状挥了挥手上的教鞭,鞭子甩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
    “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么都给我站好了”
    宫女们这才苦着脸挨个儿排开,清一色的俯首低眉,夏染站在第一排的正中间,听见周边一片低泣声。
    “哭什么哭一个个丧成这样,让九公主看到了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可经这么一吓,低泣声反而越来越多。
    “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浣衣局在给咱们公主哭丧呢。”听着是个中年嬷嬷的声音。
    姑姑慌忙提醒道,“你们还不给我赶紧跪下。”
    众人慌忙跪地,夏染也跟着跪在地上,微微抬眸,余光可见暖轿落地,入目是一双精致的云锦面绣花鞋,鞋顶镶的是颗圆润的南海大珍珠。
    夏染演戏时也见过一次,云锦工艺复杂,导演也只有在拍特写镜头时才会让她换上。
    宫人拿了圈椅放在大院正中央,夏染只见那公主翘着个二郎腿,翘起那只脚勾着精致绣花鞋一晃一晃的。
    姑姑脸上堆着笑,顶着一脸的褶子向九公主赔罪道,“都是些不懂事的孩子,九殿下莫要与她们置气。”
    九公主却未搭理她,扫了一眼跪着的宫女们,淡淡道,“抬头。”
    众宫女瑟瑟发抖地抬起头,说是抬头,也不过是下巴微抬,谁都不敢正眼看九公主,除了夏染这个憨憨。
    夏染不由心惊,这华裳少女的一对凤眸,有些熟悉。
    九公主的视线幽幽地扫过他们,而后定格在夏染身上,“你怎么不哭”
    夏染一脸懵懵道,“为何要哭”
    九公主挑了挑眉,“不害怕么”
    夏染气定神闲,“不害怕。”
    九公主歪着头想了想,“也许今日你竖着进去,明日就要横着出来了。”
    众宫女又一阵哆嗦,个别胆小的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九公主耸了耸肩,哂笑一声“你瞧,她们多害怕。”
    九公主的那张脸长得很是妖孽,可偏偏她笑时,诡谲的弧度让人无暇顾及公主的美貌,只余留胆战心惊。
    夏染不慌不忙地编了个理由“常言道祸福相依,九公主寝宫的美酒佳肴也不是谁都能吃到的。多吃一日是一日,就算有事,能服侍在九公主身边,奴婢也不枉此生了。”
    早春的风还带着冬末的寒峭,卷落了垂在枝桠尖上摇摇欲坠的枯叶,刮在脸上,似钝刀抚脸,透骨的凉意。
    也不知跪了多久,她垂首盯着那双绣花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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