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大军, 面对巴比伦这座难啃的“硬骨头”,开始了艰难的围城。

    居鲁士不愧是以为天才的军事家,他很快为波斯人制定了周密的攻城计划。

    巴比伦这座城市固若金汤,强攻与长期围困都很难奏效。居鲁士因此下令, 让那些攻击力不够强的部队,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前往幼发拉底河附近挖掘引水渠他这时在师早先渡过底格里斯河的故智, 想用这种手段降低幼发拉底河的水位, 以此为突破口,攻入巴比伦城。

    波斯人在挖掘这些引水渠的时候,他们的同伴们则煞有介事地砍伐大型树木, 制作云梯和攻城车,给巴比伦人一种幻觉好像他们真的马上就要攻城了。

    居鲁士自觉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 但他却完全不知波斯人的一举一动, 事实上都落在巴比伦人的眼里。

    巴别塔上,戴着面纱的女王开口指点她手下的守军将领“他们会挖掘引水渠,将幼发拉底河的河水引去北面低洼的沼泽地里。巴比伦护城河的水位会因此下降。”

    “而我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他们的佯攻上,忽视真正的威胁。”

    “等到时机成熟,波斯人就会派兵通过水位大幅下降的护城河,从城市的几个进水口和出水口进入城市, 然后想办法控制城门, 里应外合,拿下整座城市。”

    巴比伦的守军将领们想了想,也都觉得这样的杀招确实十分难防。一个个脸色十分难看。

    “最近偷偷联系波斯大军的巴比伦人, 都已经查到是什么背景了吗”

    巴比伦在波斯大军中一直安排有间谍,只不过居鲁士身边大多都是从安善时就追随他的亲信,因此间谍很难靠近居鲁士。

    但要打听有哪些巴比伦人偷偷联系波斯大军,暗探们还是很容易能够办到的。

    顿时有人向伊南禀报“有神庙的人”

    “神庙”伊南险些笑出来了。

    自从公元前580年她铲除了马尔杜克神庙大祭司斯帕克之后, 神庙这一派的势力,就再也没能恢复元气。

    很显然,他们现在想要借助外力了。一旦居鲁士攻破巴比伦,他就会自立为巴比伦的王,这些神庙祭司们就能作为居鲁士在巴比伦的“代理人”,借助居鲁士之力重掌权位。

    “除此之外,还有犹地亚人。”

    “犹地亚人”伊南闻言倒是十分惊讶。

    当年这些犹地亚人被撒尔掠夺到巴比伦来,但很快伊南就对撒尔施加了影响,让撒尔放松了对这些犹地亚人的管制。巴比伦人甚至很倚重这些犹地亚工匠的技术和商业能力。

    距离公元前596年的“巴比伦之囚”,现在已经过了将近50年这已经是两代人过去了,犹地亚人非但没有与巴比伦的本地人相互融合,反而在这时向居鲁士提出要求,想要借助波斯人的力量,重返耶路撒冷

    “这确实是我的失误,”伊南很真诚地检讨,“是我忽视了他们。”

    她确实忽视了这些犹地亚人,由于他们的语言、信仰和遭遇,他们非但没有能够融入巴比伦王国,反而成了一个独立的文化群体,一个民族。

    “我知道了。”伊南说。

    她的手下将领纷纷请命“王,我们这就去把神庙和那些犹地亚人都控制起来。”

    伊南摇摇头,说“不用急,会有需要你们出手的时候。”

    “不过,我需要先去见一见,那位波斯皇帝陛下。”

    “去见波斯皇帝您”巴比伦的将领们全都傻眼了。

    即便占据了巴比伦城外的夏宫,居鲁士也并没有放纵自己,入驻优雅而舒适的空中花园。

    他依旧像一个普通战士一样,住在兵营里。

    夜间他的习惯是先视察引水渠的挖掘进展,然后听取各处对于军情的汇报。他会在见过军中将领之后,独处一会儿,再行休息。

    居鲁士从不急于做任何决定,一切军事决策,他都会在经过一夜的沉淀之后,于第二天清晨,向所有部下公布。

    这天也同样如此。居鲁士独自一人,将他进入巴比伦国境以来,所走的每一步,都细细地思考了一遍。

    他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他解开身上的甲胄,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王,有人求见您”

    来人特地补充“一个女人。”

    居鲁士双眉一皱“一个女人”

    什么时候,兵营里竟然能进女人

    进来禀报的卫兵顿时一脸无辜,说“她说,她是巴比伦女王的信使,深夜来见您,是有要事。”

    这卫兵虽然是在说,人说有要事求见,我们不敢拦她;但这卫兵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写着王,我们拦不住她

    居鲁士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把人带进来吧”

    谨慎起见,他不忘了咳嗽两声,他在兵营中的王帐四面立即埋伏下了刀斧手,以保护他自己的安全。

    转眼间这女人已经被带到王帐之中。她也不行礼,自管自就冲着居鲁士的方向盘腿坐下。

    居鲁士却还冲那女人身后张望一二,确认没有人随行。

    这就奇怪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从她那窈窕的身材,偶尔露出的雪白肌肤,和那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上判断,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妙龄女子。

    一个单身女子,就能震慑住他那样勇武的卫士们

    居鲁士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错看了卫士的眼神。

    他见对方进来,也不行礼,大喇喇地坐下,并抬起头正视他。居鲁士就觉得对方十分无礼,心中不喜。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甚至很温和地问“您是巴比伦女王派遣来的信使”

    他面前的女人没有答话,却一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年轻面庞,直面眼前的波斯帝王。

    居鲁士刚刚接触到她的眼神,突然心头剧震,马上说了一声“抱歉”,起身到自己的兵帐后面,果断下令“所有卫士,立即撤下”

    居鲁士一旦有机会目睹来人的全貌,立即被那眼神中的王者气质所震慑了。

    他生平所见,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并不多见,甚至米底的王,吕底亚的王他曾经征服的那些王,都做不到这一点。

    年轻时的居鲁士曾经想过,如果巴比伦的王撒尔,没有像传说中那样被神明接引离开,而是依旧留在人间的话,撒尔或许是堪于他匹敌的一个对手。

    却没想到,今天在这巴比伦城外,在一位夤夜来访的女子这里,又看见了这种眼神。

    居鲁士赶紧喝退所有的守卫,再回到帐中,恭敬地向对方行礼,说“您就是巴比伦女王。”

    波斯的王,现在直面巴比伦的女王这是,王见王。

    来人自然是伊南,她见到居鲁士向自己行礼,满意地点点头,放缓了语气,柔声说“你,终于长大了。”

    居鲁士听见这话,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他何止早已长大,他现在已经是一条年近四十的汉子了。

    但听着这句感慨,居鲁士突然明白过来,他抬起头,试探着问“姑外祖母”

    很难想象,眼前这位看上去年轻得能做他女儿的人,辈分竟然如此之高。但是居鲁士确认他没有看错,她的眼神证明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经历过无数风雨波折,但又都一一克服她的眼神告诉他,她绝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年轻。

    也许只是对方驻颜有术吧。居鲁士竟然也没觉得特别奇怪。

    伊南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点头道“好眼力”

    “虽然我并不是你真正的姑外祖母,但当年我确实曾经派人保护过你,并且向你传过话。”

    居鲁士点点头,说“善意与宽容我一直记着。”

    伊南满意地点头她很清楚,居鲁士与其他的“征服者”们有所不同。

    他的特别之处在于他征服,同时他宽容。

    他推翻了当年曾经迫害他的外祖父阿斯提阿格斯,将其从米底王位上拉了下来,却以德报怨,让老国王留在他的王庭里颐养天年。

    曾经与他为敌的吕底亚王国,最终被他征服。但是吕底亚的国王却始终得到了一位帝王应有的待遇,居鲁士甚至将吕底亚国王提出的建议一一采纳。

    他的大军过境,不屠城、不残杀、不滋扰百姓,他尊重当地人的风俗习惯与信仰,他名下已经拥有了一片宏大的版图,可是这些地域的文明,并没有因为他的“征服”而受到打扰。

    这是伊南对居鲁士最为佩服的一点。

    甚至她有时会认为撒尔都未必能做到像居鲁士这样。

    “你确实配得上居鲁士大帝这个称呼。”伊南由衷的赞许。

    居鲁士抬起头,双眼亮亮地望着她,仿佛是一个谦恭的晚辈意外地得到了长辈的赞扬。

    谁知伊南接下来口风一转“但是,你要知道巴比伦人永不为奴。”

    居鲁士微微皱眉“但巴比伦人事实上奴役着很多外来的民族。”

    伊南笑笑“你是说的犹地亚人”

    她倒没有认为巴比伦如何“奴役”了犹地亚人,但是把人拘在巴比伦,不让返乡,一留就是50年,两代人这确实不太好。

    “我可以释放这些犹地亚人,让他们回乡。”伊南平静地说。

    居鲁士一喜,然后眉头一皱。

    一喜,是居鲁士真心为这些终获自由的犹地亚人感到高兴;

    眉头一皱,则是他觉得,又少了一个与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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