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里,而师尊立在夜风中扬剑,风吹过时,那些隐在暗处的无数兽人瞬息毙命,连临死前的哀嚎都没能发出。
那时候,察觉到一股气息,跟自己刚刚领悟的死亡则极其相似,却又强出无数倍,几乎从根源上将自己压制。
那时候的商无央认定,那便是死亡法则修炼到极致后的威势。
可是叶疏白是怎么事
难道叶疏白是师父的分身投影还是说是师尊另一个徒弟又或者是师尊血脉传人难不成这世间竟有另一人和师尊一样将则修至圆满
商无央半透明的神魂悬在命牌上方,像一随时要涣散的虚影,察觉到有些事似乎并非跟自己坚信的一致,有什么东西在暗光下酝酿着,即将破茧而出。
“与死相对的,是生。”上玄真人的目光透过商无央,像在看,又像在看另一人。
极少说这么多话,又或许是平日从未有人倾听,所以这次说得多了些,竟主动谈起自己亲历之事。
“我此去北荒境,便是去寻找那个掌握了生之则的人,她的名号你应当有听过,人称悬壶仙子。”
商无央一怔,就算沉迷于修炼不问世事,但是悬壶仙子的大名还是有所听闻的,毕竟那是这数千年间最具天赋的医修,手下救过无数条人命,便是东玄派内,也有不少弟子承过她人情。
她平日踪影难寻,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各界寻药,想来此去北荒境亦是为了采集药材。
原来她竟然掌握了生之则难怪会救下这么多人只是师尊为何要寻她
“寻她的路有些曲折,但总算顺遂归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上玄仙尊自手中取出一小小的光点,从它上面散发出一强得让人无忽视的生机,商无央的神魂似乎都受其影响变得稳定许多。
商无央心中生出一丝小小的希冀。
想问师尊,是否早就预知到自己会有这般大难,所以特意去寻悬壶仙子救。
然而不知为何,这句话却不敢问出口,某种可怕的猜测在他脑海里蔓延开来,在一点点抹杀那丝希望。
最后,商无央只能艰难地问一句“那悬壶仙子何在”
上玄仙尊看着眼前的那道光点,缓缓抬眸,不语。
某些事,已经不言而喻了。
师尊杀了悬壶仙子,还取走了她的则之力。
商无央喃喃“为何”
“因为你无能,我只得多费些力气。”上玄仙尊简单地言出这件事。
商无央脑海一片懵然。
不知道师尊究竟想做什么,脑子里只剩下“无能”二字。
这词似是最尖利冰凉的刀,从他的神魂里划过。
商无央一直拼了命地修炼,不眠不休,这才换来了世人赞誉,才换来了宗门重视,为了修炼他剥去自己的情爱喜怒,所求的是大,亦是求眼前这位亦师亦父的男子一句夸赞,至今记得那两句“不错”。
以为自己或许也曾让师尊感到骄傲过,然而时至今日,才知晓,原来自己只是
无能
上玄仙尊冷冷淡淡的说着话,出最残忍的事。
“我以为你是最有天赋的那个,所以将你带在身边教养,看样子这是一个错误的抉择。她以医道自悟生之则,且在修行资源不如你的情况下,尚且修炼到了圆满境界,便是我都费了些功夫才将其抹杀。”
“而”
商无央一颤,知道这次说的是叶疏白。
“生于下界,却领悟了真正的生死法则,甚至轻而易举地将你击杀。”
上玄仙尊平静“相较于他们,你是最无能之人,让我失望。”
伸手,在商无央的神魂上一点。
不是救活徒弟,而是冷漠地从这缕神魂中,将死亡则剥离。
商无央没有逃窜,也容不得逃。
的神魂恍惚着,眼睛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师尊,最后一点一点溃散在天地间。
眼前的光逐渐消散,声音也变成了死寂。
在最后的一瞬,商无央回想起的不是飞升时众人顶礼膜拜的荣光,亦非被叶疏白所杀时的绝望和恐惧。
忽然想起自己入东玄派的第一天。
入山门的峰高路遥,尚年幼的从未御剑,站在剑上便要哭闹。
那时,身侧那个冷清的仙人便朝伸出手,牵着稚童拾阶而上,一步一步地踏入修行之门。
那日的阳光
真好啊。
东玄派的执法堂其实就是一间间暗室,没有半点阳光透入,似监牢一般。
青玄仙尊守在执法堂,冷着脸将所有事问清楚后,又忍不住看向底下跪着的小徒弟。
皱眉,叹出一口气告诫道“毕竟商无央是他唯一的弟子,若是迁怒于你,我怕是也拦不住,也只好先下手堵住口。”
挨鞭子总归要比丢命强。
跪倒在地的流山身上早挨了上百道鞭子,重重地一叩首“徒儿知道师父的苦心。”
“你能领会就好。”青玄仙尊点了点头,又皱眉看向绝峰的方向,却发现上玄仙尊已经现身了。
忧心忡忡地看一眼地下跪倒的徒弟,最后还是舍了老脸,预备去将上玄拦截。
“上玄师弟”
被叫住的上玄仙尊停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掌门。
青玄仙尊客气“不知商师侄”
上玄既然取走商无央的神魂,想来就是预备帮徒弟夺舍,至于到底要夺舍谁,青玄倒是无所谓,只要别夺舍的那些徒弟就成,宗门弟子千千万万,能被仙尊看中也是他们的荣幸。
本以为这次也得不到回答,结果却没想到上玄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开口“死了。”
青玄仙尊皱眉,原来商无央这么倒霉,便是仙境大能出手,残魂也没能成功夺舍吗
然而不等反应过来,上玄仙尊已经踏空而去,不知又往哪处去了,怕是死了徒弟要散散心。
竟然没有迁怒到流山身上
青玄仙尊心下一松,也顾不上理会离开的上玄仙尊了,匆匆往下飞去安抚被打得半死的徒弟。
“好徒儿别跪暗室里了,今日阳光正好,为师带你出来晒晒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