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徐福来颤着手,从袖管里拿出一个用锦布包裹的东西,递给齐蕴,“这是先帝被害前,托老奴拿给殿下的,殿下要护好它,有朝一日,让它重现于世。”
    齐蕴打开锦布,长眸一闪。
    传国玉玺。
    徐福来费力地坐起身,“我们启程吧。”
    周染宁“您的伤”
    “不打紧,刘屿给了我一些药,留着路上吃。”
    他说的轻松,可剑伤容易感染,马虎不得,想要养好,没有个月根本不成。
    他怕自己成为累赘,却又舍不得齐蕴。
    既然没有死,他就尽量留有一口气,见证齐蕴扭转乾坤。
    他们连同三十缇骑,就此踏上了去往北陲的路途。
    大雪纷飞,天际一片昏暗,周染宁坐在马车上,翻看着路引。刘屿为他们准备的假身份是老父亲带着女儿和女婿这要如何扮演
    马车行至山脚下,齐蕴挑起车帷,“你进来休息会儿,我来驱车。”
    周染宁摇摇头,“我不累,还是殿下照顾徐老吧。”
    “丫头进来。”车厢内,徐福来开口道。
    齐蕴扯下嘴角,“你看,在岳父心里,女儿和女婿就是不一样。”
    “”
    这角色进入的也太快了吧
    周染宁猫腰钻进车厢,为徐福来掖掖毯子,“等进了锦城,我们先找医馆。”
    徐福来点点头,“让你假扮成我的女儿,委屈你了。”
    “我觉得荣幸。”
    “有什么荣幸的。”徐福来稍稍挪动下身子,“以后你千万不要跟人提起这件事,阉人的儿女,一辈子抬不起头。”
    周染宁没觉得丢脸,相反,在徐福来这里,她得到了温暖和真实。
    行了两个时辰,徐福来开口道“殿下,让马匹歇一歇吧。”
    齐蕴停下马车,解开缰绳,将马拴到树干上,拿出麦秸喂马。
    周染宁在厢底铺了厚厚一层绒毯,扶徐福来躺下,自己步下马车,走到齐蕴身边一起喂马。
    稍许,齐蕴拉着她走到车厢前,“咱们都歇一歇。”
    两人坐在车廊上,盯着吃麦秸的马儿。
    广袤的雪天之间,属实寒冷,周染宁打个寒颤,双手合十,放在唇边呵气。
    见此,齐蕴朝她挪动一寸,嫌不够近,又挪了一寸,直到手臂挨着手臂才停下。
    周染宁瞥瞥他,没懂他的意思,朝另一边挪窝。
    齐蕴把她拽回来,手臂靠上来,“挨着能取暖。”
    周染宁觉得别扭,即便两人每晚睡在一起,但也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互相不打扰。
    齐蕴吸吸鼻子,也觉得冷,但还是解开了身上的毛裘,披在她肩头。
    周染宁忙脱下来,重新披在他身上,“殿下别冻着。”
    齐蕴没再脱下来,无奈道“我是男子,经得起冻,你不一样,女子畏寒,容易落下病根。”
    周染宁摇头,“我习惯了。”
    “在我这里,你不许强撑。”齐蕴忽然展臂,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服软不丢脸。”
    冷不丁投入一方温热怀抱,周染宁微微瞠目,双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
    齐蕴用毛裘裹住两人,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腰,天真地问“有没有觉得暖和些”
    周染宁岂止是觉得暖和,是整个人燥了起来,拧眉道“我真不冷。”
    “你骗我。”齐蕴手尖微卷,耳朵红个通透,却执拗地不肯松手。
    今日因为徐福来的事,心情沉闷,有点脆弱,这会儿像是浮萍找到了依靠,整个人倾斜向她,手臂越收越紧,“答应我,以后不许骗我。”
    “好。”
    齐蕴开始犯困,又不想进车厢打扰徐福来休息,于是像个树袋熊一样,双手环住她,下巴抵在了她肩头。
    周染宁僵着身子,不知该不该推开他,理智告诉她,这样太过亲密,可看他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他。
    齐蕴闻到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埋头嗅了下,闭眼道“你好香。”
    周染宁没接话,只希望他快点恢复精力。
    须臾,她觉得肩膀酸,轻声道“殿下”
    “殿下”
    唤了几声,未听见齐蕴回答,耳边传来了男子的呼吸声,那呼出的气,似能穿透衣襟,像羽毛一样拂过锁骨,带来酥麻感。
    他睡着了。
    周染宁长长叹口气,他对她还真是没有警惕心啊。
    “唔”睡梦中的男子哼唧一声,像小狗崽做了噩梦发出的声音。
    周染宁犹豫着抬起手,穿过他腋下,拍了拍他的背,“殿下别怕。”
    说完,感觉腰间更勒了。
    齐蕴紧紧搂着她的腰,混沌间,念出一个人的乳名“宁儿。”
    周染宁心尖一恍,皱了皱眉,他清醒时从未这般唤过她,莫不是梦见了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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