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有听到,她抱着自己坐在角落里,那里没有她睡的地方。从被西奥多带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叛徒。
    “我也会死”她低下了头,望着门上一方小小的栅栏上的一小片黑夜。
    西奥多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和她动听的歌声。他今天居然还想要了她
    该死的
    第二天,她觉得很累,寒冷和饥饿让她睡不着觉,她托着疲倦的身子走在路上,突然,她身边的一个老人倒了下来,他是被射杀的。
    安妮看着西奥多的办公室的窗口,手捏紧了一些。
    “小小鸟,开始你的工作吧。”西奥多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没有说过半句话,安妮忍着饥饿导致的胃痛,脸色惨白的刷着地板。
    安妮闻到了一股三明治的香味,更饿了,她咽了咽口水。
    “你饿了”西奥多端着一盘三明治。走到了安妮的面前。安妮又咽了一口口水,警惕的看着西奥多。
    “放心吧,没毒。”
    安妮拿起三明治,大口地吃了起来,因为吃的太快还呛到了。西奥多替她拍了拍背,“慢点。”安妮一下子僵住了。
    “你这么讨厌我吗”西奥多问。
    安妮没有说话,小心地吃着手里的食物。
    “那你明天不用来了。”他把安妮赶了出去,他坐在椅子上发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安妮和其他的囚犯一样做着一样的工作,拆开死囚身上的衣服,把搜刮到的钱财上交。有一次她拿到了一件红色的毛衣,里面藏着一张生日纸条。
    安妮把纸条取了出来。
    曾经的幸福是现在的妄想。
    西奥多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见到那个女孩,他用酒精麻醉自己,他不该爱上他不能爱的人
    这是禁忌,是不被允许的。
    他拿着酒瓶,对着月光,“敬你小小鸟。”
    安妮确信她收到了一份不同寻常的礼物,一份饼干,还有一张纸条,她确信她看到了“爱”这个单词。
    她颤抖着把纸条撕得粉碎,捂着脸痛哭起来。她不知道是绝望袭击了她,还是这种压力的逼迫。她每天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些事情了。
    每天都有人死去,而她自己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她又一次地被叫了过去,她不敢看他,他抓住她的肩膀,“我想帮你逃走。”
    “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长官。”
    “你能看着我吗”西奥多期待的看着安妮,却看到她把头扭了过去。
    “我爱你”他轻轻地说着。
    “我不知道”她瘦骨嶙峋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地让自己不因惊讶而发出声音。“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个魔鬼,也是个疯子。”他搂住了她。“但是我在改变”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们”安妮蜷缩在西奥多的怀里,“我会死的”她看着他的眼睛。
    “我们都会的”
    一个包含着禁忌的吻,雄鹰抓住了囚笼中的小鸟,撕破了她的童真,打破了禁忌的牢笼。
    雄鹰为小鸟打开了笼子。
    小鸟终于可以飞向天空。
    “我们胜利了德国签署了无条件投降书”卖报郎的声音响彻克拉科夫的街头巷尾,安妮放下了手中的活。
    “妈妈”婴儿的咿呀声被人们的欢呼声给淹没了。
    他是个漂亮的孩子,和他的父亲母亲一样,有一双美丽的蓝色的眼睛。
    “军事法庭将判决那些可恶的战犯”
    “太好了”
    安妮夺过了报纸,在战犯名单中搜索着。
    千万不要有他
    最终她在尾部看到了西奥多诺特。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西奥多诺特,前德国党卫军少校,1935年服役于党卫军第三“髑髅”师侦察营,后调任奥斯维辛集中营看守长官。
    安妮毅然决然去了军事法庭,抱着一岁多的小儿子。她看到西奥多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是0921。他无助地和其他的战犯一样抽着廉价的香烟。
    西奥多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她逃出来了,过的很好,也许还结婚了。那个是她的孩子吗
    很漂亮的孩子,一双蓝色的眼睛。
    他居然奢望那是他的孩子。
    一个将死之人。
    “我回来了。”
    “我的小小鸟你不该来这里。”他说。
    “孩子应该见到他的父亲。”
    西奥多觉得口中苦涩的烟味敌不过他心里的喜悦。随后又是一阵酸涩,“我要死了”
    “我们都会的”
    严肃的法庭上传来一阵轻快的歌声,那声音像夜莺在月夜中歌唱。
    “ and  i hiser your na
    and  i kiss you aga
    i see the ight of ove  your eyes
    ove is forever, no ore odb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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