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回得匆忙,冷静下来的时候想起来那字帖忘记带回来了,早知道他这般口不遮拦,还特意给他写什么字帖
    好生坐着吃千层酥饼不爽利么练什么劳什子的字还特意为他写的字体,端是怕被人瞧出端倪,他倒好人还没猜呢,就给说出去了。
    想想更来气了,一低头发现手里还攥着他方才塞的酥饼,秦青抬手就要扔出去,只举到半空又泄了气地给搁在了点心盘子里。
    如此几日过去,这日午后秦青方执了医书,就见芦苇小跑进来“小姐老爷回来了”
    闻言秦青便要出去,芦苇却是又摆摆手“不是不是,老爷他们是跟着蒋将军他们一并回来的,单是派了人送信来告知,人却还要去宫里一趟。”
    这个确实,差点忘记了。只这个时候进宫,又是蒋贺一并跟着,想来这时疫一事,该有个定论了。
    “小姐,秦管家也回来了,带了王婶娘一起。”
    “这么快”秦青点了头,“婶娘家中老人方去,你莫要多问,去收拾好房间。”
    “是”芦苇退下前想起来,“今日老爷回府,晚上的菜色小姐可有吩咐”
    “炖些清淡的汤食,爹爹不会回来太早,不会有什么胃口,叫厨房先泡些米面。”
    “是”
    秦青没有算错,秦知章回来得不仅不早,甚至已近深夜。宫里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府门口,有公公下马躬身行了礼,又应酬了几句,马车重又驶出,秦知章才抖了抖衣衫回身。
    一回头瞧见那等在门口的身影,本是板正的面色稍微有些舒缓。
    秦青这才行出,提了灯笼过来“父亲辛劳。”
    “这个时候了,如何等在这里。”秦知章看了看她身后,“秦恪呢”
    “年节正逢变故,我允了秦管家几天假,今日他方接了王婶娘回来,”秦青随了他进去,“就不叫他出来了,再者说,女儿想与父亲说些话。”
    这很是稀奇,父女俩的相处,二人皆是心知肚明的,秦知章留意又低头瞧了女儿一眼,后者光是低头打着灯笼,并不见面容,心下想起晚间太子的话,嗯了一声,复道“我听说你并未回祖家。”
    “是没有。”秦青应了,“那日放榜,落了东西在府里,回来却听闻时疫严重,女儿担心。”
    “担心什么”秦知章声音严肃了些,“晋城离京不远,我不在府里,倘若有些什么,你在祖家,总不至牵连。”
    “牵连”秦青无辜仰头,“我师承父亲,总该能帮上些什么,否则不是枉费父亲心血”
    秦知章本来并非此意,这般叫她一说,倒是只往那疫情上引去,十足地天真。心叹了口气,便就罢了“你到底年幼,往后莫要自作主张。”
    “是。”书房已经到了,秦青莞尔,“不过女儿十四了,您忘了,书院医女还是父亲去言说女儿才做得,既是父亲有意锻炼女儿,女儿该自勉。”
    “胡闹。”秦知章先行进了书房,“时疫岂是那书院医室可比”
    怕是又要说些什么,秦知章却是生生刹住。秦青也只当未闻深意,转而关上门,揭了桌上汤盅。
    汤面结了油层,她又倒了边上泡发的米面进去,霎时间一室盈香,秦知章这才转了脸回来,见得女儿面色从容,便坐了过去“青儿有心了。”
    秦青递了筷子给他,随着一并坐下“爹爹奔波,又进宫这般时候,定是想用些汤面。”
    只说到这里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父女俩皆是一顶一的难开口,秦青只恨到底没得蒋岑真传,能憋出这句温馨话语,已经很可以了。
    屋中便就只剩下吃面声,不到半刻,那面就见了底,秦知章停了筷子道“对了,为父命人送去晋城的药是你按下的”
    “朝廷已经拨了药材,女儿想着留下些,以防万一。”这话也不假,秦青说得坦白。
    “嗯。”秦知章喝了一口汤,“你看了药”
    “看了。”秦青抬眼,“所以心下不安。”
    秦知章这一点倒是没想瞒着“确实是用来赶制血涂子,这原本的病症就是压制了血脉,恶症频现,用血涂子来治,倒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原来如此。”
    秦知章搁了筷子“此法毕竟冒险,此番特殊罢了。”
    秦青点头“既是如此,父亲可知这毒从何而来”
    “这不是你该管的。”
    “行宫宴上,太子殿下自请贬黜,可是与此事有关”
    “秦青”这次,秦知章已经有些薄怒。
    秦青依言跪下,却仍道“父亲教导女儿,医者当守本心,可是父亲身处朝堂,又如何能完全置身事外。今次父亲安然归来,女儿欣喜,却仍后怕。”
    “你想说什么”
    “青儿只有父亲了,青儿是父亲的女儿,若是父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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