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不解郭瑟所言是何深意,但既是传信给齐天寨说明时逢笑受伤,她便觉得是理所应当,立即从怀里摸了传唤信鸽的竹哨子,靠到窗边去吹。
    齐天寨的信鸽遍布大蜀五湖四海,但凡闻哨声,附近的信鸽便会第一时间赶到,为齐天寨兰峰传递消息。
    一炷夫后,郭瑟将写好的密函送了出去,又叮嘱八喜道“事关你家小姐的隐私之事,我没有告诉阿遥,若晚些时候收到回信,还请八喜姑娘直接交予我。”
    八喜狐疑了片刻才点头答好,她心想着郭瑟和唐雨遥本是至交好友,但在对待她家小姐受伤一事上,郭瑟却选择刻意隐瞒,实在怪异极了。
    不过,虽然她不明白郭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对方如此交代了,她便也不好推脱,只道是为她家小姐好,那瞒着便先瞒着,毕竟郭瑟是个名医,她家小姐和自己的伤,都要仰仗郭瑟来治。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觉得大抵就是形容她和时逢笑眼下的处境。
    兰峰收到郭瑟的信已是临近黄昏,山上雾霭重重,唯青花小筑灯火幽幽,报信的土匪接了信鸽急忙跑入竹屋,时慢正在吃主峰正气堂送来的月饼,但见小土匪马不停蹄而来,寻到他人便迫切道“三爷,大小姐来信”
    时慢面色温和,搁下咬了一口的五仁馅儿饼子,就着绢布擦拭了薄唇,方才接过那卷竹筒,展开来看时,眉头极快地皱紧了。
    白净生宣之上,眼熟的簪花小楷字迹工整书了密密实实十余行
    “送呈子铭公子小女郭瑟,久仰公子大名,昔日闻公子乃天下智囊,小女钦佩良久,月前曾有幸代笔应变之策,想必公子已识得小女字迹,今令妹遇险,小女愧为医者,有不解处,但请示下。”
    郭瑟在信中所提及,有两个难题需要时慢解答。
    时逢笑受内伤,但她体内有两条心脉,实属郭瑟生平仅见,郭瑟困惑,时逢笑又昏迷不醒,她摸不准该如何救治,想知道时逢笑这异于常人的体质是何缘故,此乃其一。
    伤时逢笑之人,名为邹明,韶官城人士,韶官城府尹乃邹明的二舅姥爷,缘何邹明一介拐卖女子的恶商,竟能一掌摧断人胸骨伤及肺腑,虽唐雨遥已暗派人解决韶官城府尹,但她唯恐再生变数,故而想问邹明是否还有其他身份,此乃其二。
    时慢看完信,惊诧郭瑟竟知晓他身份,又因邹明那恶徒伤了时逢笑而怒火中烧,他的手掌蓦地攥紧,骨关节捏得咔哒作响,脸色也跟着沉下去冷如冰霜。
    往常每每大小姐传信回齐天寨,时慢脸上总显悦色,小土匪还是第一次见其看完信而动怒,吓得双腿都有些打抖,战战兢兢地问“三爷大小姐说了什么事啊”
    时慢将那信纸扔到轮椅旁檀木桌上的方匣子里,咬紧后槽牙道“无事,备笔墨纸砚。”
    小土匪闻言不敢再多嘴,畏畏缩缩去替他研了墨。
    时慢,字子铭,世人只知时子铭乃天下智囊,却不识他出身土匪隐于飞渺山。
    郭瑟信中直白坦言,想来是要换他嘴里一句实话了。
    时慢踌躇一阵,终是动笔,将邹明身世和时逢笑异于常人的体质都讲了个清楚。
    晚膳过后,唐雨遥扶着受了伤的南风归来。
    进门见屋内只有郭瑟一人,郭瑟正在给时逢笑把脉。
    唐雨遥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心里虽有些不快,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把手中两个药包放到屋中仅有的一张老木桌子上,便快步走过去问“为何只你一人”
    郭瑟将被角掖好,神色复杂似乎刚回过神来,转头答她“笠儿去帮着洗碗了,南风这是”
    把南风扶到矮凳上坐下,唐雨遥对郭瑟摆手道“受了点皮外伤,辛苦你。”
    郭瑟观南风一只胳膊血淋淋地,没再言语,急忙去取了药箱,给南风包扎伤处。
    唐雨遥站在床边,看了看双目紧闭额上发汗的时逢笑,颔首询问“她不曾醒”
    郭瑟没抬头,只道“不曾。”
    唐雨遥又问“她何时能醒”
    郭瑟摇头,沉思一阵道“不知,说来奇怪,她明明已无大碍,体内瘀血已除,胸骨断裂错位处也处理妥当了,脉象也平缓无异,只怕是,她自己不愿意醒。”
    自己不愿意醒
    唐雨遥闻言眉宇微蹙,她不明白,时逢笑为何不愿意醒。
    时逢笑平日里那般珍视生命,若说她的意识不愿意醒来是说不通的。
    她伸手探了探时逢笑的额头,体温偏热因是体内创伤所致,但也没到高热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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