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扬起棉套说“伸进来。”

    赛加洛特将一只手伸了进去,棉套是通的,两个人、两只手在里面相遇,后伸进去的冰凉指尖悄悄地碰了碰暖洋洋的手指。

    但夏佐伊却马上将棉套里的那只手伸了出来,他一手举着伞,伸出来的手从斗篷里拿出刚才尤狄特给他的手套,递过去。

    “喏,戴上。”

    赛加洛特没有说话,乖乖听话,两只手都戴好手套后,他接过夏佐伊举着的伞,轻声道“还是吓到你了,这两天都在躲着我。”

    夏佐伊想说自己并没有被吓到

    不,还是吓到了。

    但这种“吓到”与教皇所理解的意思并不一样。

    他不是被违背世俗和常理的“同性相爱等于有罪”的这种情爱所吓到,而是被对他表露心迹的人吓到了。

    这人,偏偏还是定罪所有“同性罪论”的制裁者。

    夏佐伊总有种不确信的感觉。

    在没有理清思路之前,他当然要躲着教皇走,但这才刚过去几天

    两天而已。

    “冕下,您不是说不急,可以等么”

    赛加洛特温和地笑了笑“我在等你的回答,但不希望你躲着我,待在我能够看见的地方,我不逼你。”

    不待在你可以看见的地方,你就会逼我吗

    夏佐伊两只手空闲下来,又揣进了棉套里,下巴往毛绒绒的围领处一埋,不想说话了。

    他就像是一只缩在窝里观望的猫,即使外面摆满了小鱼干和猫罐头,也只是抽了抽鼻子,随即不再动弹。

    虽然外面诱惑力充足,可是他不能完全确认没有了危险。

    赛加洛特却要将他勾到窝外面。

    他戴着手套的右手落在夏佐伊的身后,拍去被风斜刺里吹过来的雪花,道“我等你的回答,但我只接受我想要听见的答复。”

    这不是逼他在做肯定句回答么。

    夏佐伊“你有罪。”

    赛加洛特的声音像是纠缠在纷纷落落的雪花中,随着风飘进夏佐伊的耳朵里“是,我有罪,因为我爱上了一朵被荆棘环绕的小玫瑰。”

    这朵玫瑰娇艳美丽,腿边臣服着荆棘,扎根于坚硬的土壤,不惧风雨

    夏佐伊藏在帽子里的耳尖一红。

    他没有想到教皇竟然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冕下您身为教皇,难道不应该以身作”

    话还没有说完,夏佐伊的眼前却蓦然一黑。

    是教皇拉下了他的帽檐。

    “您做什”

    尚未说完的话语霎时被堵了回去。

    赛加洛特倾身,似是羽毛般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夏佐伊柔软却冰凉的唇瓣上,他鎏金色的眼眸深邃无比,却又像是燃着璀璨的火光。

    那火星埋藏在深处,一点即燃。

    “讨厌吗”

    赛加洛特的声音似是散落在周围,夏佐伊听得分明,却觉得这三个字如同雪花般落在他的耳畔、脑海刹那融化,恍然间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说不出回答。

    讨厌吗

    当然不讨厌。

    但他要怎么说

    挡着风雪的黑伞倾斜,遮盖住了两人的身影,积攒在上面的雪花一片、一堆的落下,落在雪地里却悄然无声

    伞下,赛加洛特一手紧紧揽在夏佐伊的腰间,他面前的人似乎被他贸然的举动惊到了,或许是怕了,嘴唇抿着,没有丝毫的话语。

    他的双手被禁锢在棉套里,此刻因为两人紧紧相贴的缘故抽不出来,他的双眼被落下的帽檐遮盖,瞧不出面上的情绪如何。

    赛加洛特觉得心里的一根弦在被人狠狠拨动着,他不知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模样,却庆幸面前的人看不到。

    不然真的被吓跑了,又该怎么办

    大概吓跑以后,他就要不择手段的再追回来,采摘这朵小玫瑰,永远囚禁在自己的心房。

    危险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赛加洛特放缓声音“不讨厌的话,可以继续吗”

    他倾身又是一吻,一触即离。

    夏佐伊抿着的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看的赛加洛特眸色一深,再度覆盖上去

    “唔。”

    赛加洛特闷哼一声,鎏金色的眼眸里却划过一丝笑意,他离开,嘴唇上破了个口子,留下一抹显眼的痕迹。

    夏佐伊磨了磨小尖牙,张嘴说“讨厌吗”

    “要不要再咬一口。”赛加洛特回答。

    夏佐伊“”

    有本事你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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