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大野白,苍岑竦秋门。

    密如急雨的利箭划破了寂静的秋夜,刺穿了深重的白露,带着死亡的气息,直逼辞花。

    箭头带着火焰,辞花像是看到了一场绚烂的烟花,千朵万朵的火花绽放,点点如流星,划过夜空。

    “辞花”

    殷九野瞳仁放大,急掠而出,拽着辞花往后退,大袖裹箭,堪堪抵挡。

    哪怕他的动作已经足够快,快如闪电,还是有一只箭定定地钉进了辞花的胸膛。

    “我草”辞花骂了一句娘,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殷九野提着辞花且挡且退,退回房中,闭紧房门后,将辞花放在墙后的地上,紧声问道“你怎么样”

    “妈的,我答应在你和温阮的婚事上唱曲,你救我行吗”

    “闭嘴”

    “草,不是你先问的吗”

    殷九野检查了一下辞花的箭伤,很麻烦,这是上次自己中的那种倒钩箭,不好取。

    而且,伤在辞花心脏的位置。

    辞花没殷九野那么能扛,只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爱豆,这会儿疼得满头冷汗,哼哼唧唧起来,“我草好疼,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闭嘴行吗”殷九野点着辞花的穴道,给他止着血,看着他的动作好似很沉稳,但他发紧的声音出卖了他的紧张和不安。

    “九野,这辈子认识你挺好的。”

    “”

    “但老子还没娶媳妇儿呢,不想死”

    “”

    辞花靠在墙上,听着外面呼啸作响的箭矢急响,推开了殷九野的手“你快走吧,他们想在这里放火,烧死你,别让他们得逞。”

    殷九野并指用力,折断了箭身,只留了一小截箭头还留在辞花身体里。

    他扶起辞花,低声说“我带你走。”

    “不用了九野,当初出太玄观的时候,如果不是为了护我,那两个狗长老伤不了你,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少废话”

    殷九野背起辞花,用力地咬着牙关,他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给辞花取箭头,给他治伤,把他救活。

    他不能让辞花死。

    不能让迟华死。

    迟家一门因为自己,已经只有迟华这么一个血脉了,他答应过迟华的母亲,有自己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迟华死。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是唯一知道自己全部秘密,可以跟自己胡说八道的人,是陪着他从绝望深渊里一点点爬出来的兄弟,他不会让辞花死。

    绝不

    辞花靠在殷九野背上,眼角淌下一滴泪来,“九野,带着我你出不去,我没事的。”

    殷九野没有说话,用布条将辞花绑在身上,踢开了平日里躺的软榻,下面放着一杆银色长i枪。

    没有红缨,枪尾处盘着一条龙,枪尖寒光闪烁。

    “九野”辞花喊了一声。

    “别动,我带你出去。”

    殷九野背着辞花破窗而出,横扫,霸道蛮横,挡开利箭无数。

    箭手已经逼至院外,不知有多少人,黑夜里全是脚步声,还有利刃出鞘的冰冷寒响。

    这是一场围猎,猎物是两只困兽。

    一个人杀不死你,十个,百个人,活生生耗死你

    殷九野枪尖点地,如同炼狱里杀出来的沐血修罗,眼带着疯狂得毫无理智和人性的杀机,屠戮八方。

    他要破开前方的围杀,还要顾着身后的辞花,多有不便之处,但他似乎毫不介意,这样的场景让他回到了当初屠杀太玄观的那晚。

    很久很久,他没有杀得如此尽兴,如此痛快了。

    那只潜藏他心里,早晚要吞噬他灵魂的怪物终于苏醒,侵蚀着他的大脑和心脏,将他变作一个沉沦于杀欲的怪兽。

    夜风都似带上了血腥味,秋蝉在这场恐怖的屠杀中静声,将声音留给那些惨烈的哀嚎。

    地上的血积了一层又一层,他踏着尸体而过,杀出生路,就如同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不知过去多久,月亮躲进了浓云之后,银色的长i枪被鲜血染红,殷九野的面具上都溅开簇簇血花,他的衣袍只需要轻轻一拧,就能拧出血水来。

    辞花在他背上悲哀地合上眼,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这一天总会来,九野会成为杀戮的怪物,毫无人性和理智可言。

    支着额头打盹的温阮忽然从梦中惊醒,像是感应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大哥已经先回房休息去了,二狗子和鸡腿子双双窝在软垫上睡觉,灯花爆了一声轻响,惊断了她心里某根弦。

    她抬头看向院子,那里寂静无人,徒有满院的繁花在夜晚里安静绽放,独自美丽。

    但温阮总觉得出事了。

    强烈的不安让她坐不住,站起来走到院子里,望着那堵朱色的墙。

    “阿九。”

    她再也不顾不上什么理性,什么冷静,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她飞快地跑出侯府,天下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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