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偏头看着盛月姬的脸,她实想不到,一个人可以坏到这等地步,连天真孩童都舍得下手当棋用。
吕泽瑾死时,哪怕只是陌生人,听说了他的死讯也会为其感到遗憾。
可盛月姬呢,她却觉只觉痛快,甚至把那当作胜利,当作报复。
如今她又对画嵬这样。
蛇蝎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女人的恶毒。
“盛月姬”突然传来了萧长天的声音,他的声音里满是悲愤。
盛月姬抬眼向他看去,笑着问好“长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长天满脸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指着盛月姬,嘶声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盛月姬转了转手里的风车,“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不守信诺呢”
萧长天脸色惨白,怔在当场,呕了一口血出来。
温阮连忙扶住他“萧夫子”
萧长天推开温阮,悲痛地看着盛月姬,那张本是很清俊的脸上密布痛楚,他似是气极恨极与怒极,全身都在发抖,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你”
盛月姬扔掉手里的风车,走到萧长天身前,冷笑着说“是你背叛我在先,怨不得我无情。”
萧长天身下一软,跌坐在地,不敢相信盛月姬会做这种事,会说这种话。
盛月姬冷冷地看了萧长天一眼后,转身走到画嵬旁边“走吧,画嵬,我们回去了。”
画嵬愣了一会儿,问盛月姬“萧公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盛月姬却说“没有啊。”
“月姬姐姐,你教他们唱的那支曲子,是萧公子的吗”
“是的。”
“是萧公子写给辞花公子的吗”
“不错,他本来是写给辞花的。”
“你那,那你怎么会有”
“我骗了他。”
盛月姬说着怪笑一声“我说我好奇他为辞花写了什么曲子,他不肯告诉我,我就说,那我不要,只想听一听,然后我就记下来了。”
“画嵬,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把那首曲子教会了你收养的那些孤儿,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看见他们就烦,我是为了利用他们才对他们好的,我也骗了你,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
画嵬张大了嘴,连呼吸都滞住,艰难地问“为什么月姬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也背叛了我”盛月姬掐住画嵬的下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画嵬的肌肤里,掐出青紫的痕迹。
她盛气凌人地逼视着画嵬“我把你救出来,让你成名,甚至让你进宫成为宫廷画师,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去教我的仇人画画,去给我讨厌的死人画像”
“画嵬,其他人背叛我,我只是愤怒,大不了我重新再找就是了,但你和萧长天你们怎么敢”
她面目狰狞凶相毕露,怨毒的恨色几乎要挣脱她的眼眶化成利刃,刺穿画嵬和萧长天的心脏。
吕泽瑾也好,纪知遥也罢,甚至温北川都算了,那只是她的床客,她失去了会很难过,但她可以再找。
唯独画嵬和萧长天这两个人
萧长天与她相识多年,灵魂契合,是她最看重的人。
画嵬是她一手救出,一手栽培的小骨朵,是她倾注心血最多的人。
这两个人的背叛,让盛月姬彻底发了疯,报复和仇恨占据了她整个心脏,她绝不会放过他们
更不会放过温阮
盛月姬放开画嵬,仇视地剜视着温阮“温阮,你达到目的了,我身边的人都被你带走了,留下一个太霄子,对我毫无真心。但你也记着,一无所有的人是最可怕的,我是从一无所有走到的京中第一歌姬,如今我不过是从头开始,我会捡回我所有的手段,将这些痛苦成百倍成千倍奉还在你身上”
温阮定定地看着她“你的手段,就是将爱你的人,一个个逼上绝路”
盛月姬冷笑“爱如果他们爱我,怎么会离开我”
温阮反问“如果不是你面目可憎,他们怎么会离开你”
“我面目可憎也是你逼的”盛月姬尖厉地喊道,指尖指头温阮,“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为什么不去死”
“都敢承认你是个手段百出的人,怎么不敢承认,你本就面目可憎,我不过是揭下了你虚伪的面具”
“是又怎么样”盛月姬失声喊道“这面具我带得好好的,谁让你来揭了”
“你是不是忘了,从一开始,我甚至叫过你师母如果不是你先惹到我头上,我会去主动找你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安静地等死,才叫合你的心意,才叫不揭你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