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要留下证据就可以了。”

    “阮啊,你果然不是活菩萨,您这是一怒目金刚啊”

    温阮烧茶楼的“恶毒女配烧茶楼”计划止于一个小小的意外状况。

    没有礼貌的九阴真经殷九野半倚榻,掌间转着那把温阮没要回去的小檀扇。

    无外人在时,他脸上不挂着那丝淡淡的笑容,微垂的唇角弯出些残忍的弧度。

    玖瀚楼里的那位蓝掌柜名叫蓝绻,他殷九野斟了杯茶,轻声说话,似不敢惊动潜藏在殷九里心底的野兽。

    “公子,已经查过了,今日是贾臻生辰,所以才请了盛月姬前去春华楼中唱曲,当是贺礼。”

    “嗯。”殷九野懒声应道。

    蓝绻又说“今日春华楼之事,我也有所耳闻,不知公子您的意思是”

    殷九野想起了那条恶犬,以及温阮细腰的手感。

    他轻挑了下眉,说,“将春华楼收回来,卖给温西陵。”

    “是,公子。” 蓝绻又问,“是贾臻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我给一个人出气,哄她高兴。”

    蓝绻微怔,那只能是温家的那位温阮姑娘了吧

    “去吧,做得利索点。”

    “是,公子放心,属下明白。”

    未两日,春华楼易主,招牌改了,东家换了。

    春华楼改名春元楼,“元”字取自温阮中的“阮”,又有正月初一之意,而温阮的生辰又恰好是正月初一。

    能这么改名的东家只能是温西陵。

    温西陵在接过这茶楼后的第一天,就在门口立了块牌子,上书“纪知遥与狗,不得入内”。

    温阮去捧场恭贺时看到这块木牌,好笑又无语。

    她这个二哥,言出必行,耿直啊。

    但好像,她不用烧这茶楼了,毕竟不好烧自家哥哥的产业啊。

    据说贾臻转卖这茶楼的原因是经营不善,茶楼流水日益告急,他只能及时止损。

    然后,贾臻就被温西陵鄙夷了一通,茶楼生意做好了不知是多赚钱的营生,贾臻他就是个垃圾,抱着一块金砖不知道怎么使。

    殷九野点头“嗯,二公子说得对。”

    温西陵挑眉“阴九,打今儿起,你就这春元楼的贵客,所以,那财神的事儿”

    殷九野微笑“二公子还是好生经营茶楼吧。”

    你敢把财神请进渔樵馆供着,我就敢把这破茶楼一把火烧了。

    但温西陵的确着人常年留着位置最好的那个位子,留给温阮的。不论是哪日,也不论茶楼生意多红火,只要是温阮想来喝茶听曲儿了,总是有座的。

    温阮又想说,倒也不必。

    但大哥温北川说“小妹你可别推辞,你这要是一推辞,你信不信二弟转头就不给你留了,我还指着沾你的光来蹭个座儿呢。这么好的位置,一日若是能翻三次台,那可是大把的银子进帐,你说他想不想赚”

    温阮听着好笑。

    温西陵忙说“那不能银子是赚不完的,小妹却只有一个,我赚这么些钱还不都是为了给小妹用吗,是吧小妹”

    温阮撸猫“是为了周转钱庄。”

    温西陵往温阮额心轻轻地弹了个脑瓜蹦“小妹,真话放在肚子里就行了,乖。”

    温阮笑弯了眼睛,抬头看了看这春元楼的牌匾,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吗

    温西陵自然不会天天盯着茶楼营生,所以他请了个掌柜,掌柜有个奇葩的名字,叫伍陆柒,是个一看就很和气的人,总是带着笑容,极是适合迎宾送客。

    热热闹闹的人群中有一双冷戾的眼睛阴鸷地盯着温阮。

    贾臻将这茶楼办得红红火火,每日的流水不知多好看,他想不明白那位他未当面见过的神秘公子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逼让他交出春华楼,还卖给了温西陵。

    思来想去,唯一的纰漏不过是那日放狗,开罪了温阮。

    他想,应该是公子怕温家报复,才要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

    但他那日行事,所知者不过一人,还是他的心腹,绝无泄密的可能,也不知那神秘公子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感受到这双阴鸷眼睛的人有两个,殷九野和温北川。

    先说温北川,这关系,那可就复杂了。

    我的情敌不知何故来寻衅,寻衅对象还是我的小妹。

    从来温润如玉的温北川微冷了眼色,扫过贾臻的面庞。哪怕大家同为盛月姬的男人,但欺负他妹妹,是不行的。

    而殷九野就直接多了。

    人群中有一男子走过去,在贾臻耳侧轻声说“公子有令,今日不得生事,贾先生,请回。”

    用词客气,语气强硬,近乎命令。

    贾臻勾首离去,温北川收回眼神。

    几人进了茶楼,温阮刚坐下,又见熟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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