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谈话过后,兰堂不再站在阴影处,而是坐在沙发上或者是椅子上,这是他对她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
    天气回温,房间里还开着空调,温度十分宜人。兰堂却止不住地发抖,他穿着厚厚的棉大衣,里面还有很多暖贴,头上戴着帽子,简直不能更暖和,相比于他,大岛美江只穿了薄薄一件春天的裙子,两个人仿佛在不同的季节。
    感觉沙发在不停震动,给江户川乱步回完消息,大岛美江无奈地说“兰堂君,可以把手伸给我吗”
    她已经留意他的症状很长时间,现在他不再那么紧迫地监视她,她自然要投桃报李。
    明明常年出外勤,兰堂的皮肤却是冷白色,没有任何血色。大岛美江握住那双玉雕般的手,温度非常正常。她施展异能,一阵引力似黑洞般将她输送的生命力快速抽取,她面色苍白,甩开他的手。
    兰堂似乎已经对这个结果习以为常,他递给她一杯水,叹了一口气说“他们都说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我知道,有一种东西无时无刻在吸取我生命的能量。”
    “无论如何,我很感谢你愿意帮我治疗。”他很真诚。男人相当清楚治疗系异能者的珍稀,每一个治愈系异能者都会被各方势力抢夺,在里世界,不存在独自行走的治愈系异能者。而这些人的出手也相当珍贵,除非特殊情况,他们可以拒绝治疗不想医治的人。
    看着他还是在继续发抖,大岛美江从衣柜拿了一床厚厚的毛毯递给他。老首领很重视她,在日常生活上简直无微不至,房间里生活用品很齐全,甚至连不同厚度的毛毯都有好几床。
    “以后如果冷就直接去衣柜拿毛毯。”
    裹的和一只北极熊一样,兰堂好奇地看着大岛美江。她好像很适应这种被囚禁的生活,不吵也不闹,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你很喜欢天空吗”
    “嗯。你看,它辽阔无垠,什么都能容纳。”不管是白还是黑。
    “你很孤独吧。”那把雕花红木椅好像很大,把大岛美江的身子全部遮住,她看起来又小又瘦弱,兰堂感觉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大岛美江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那种虚无缥缈的笑容非常短暂,就像是初冬小雪落在人身上,只有在那一刻能感觉到,低头看的时候却发现晶莹剔透的雪花变成一小片水渍。
    “不好意思,我又说错话了。”兰堂小心翼翼地说。
    “没有关系。”大岛美江对他笑着说“来聊聊你最近看了什么书。”
    “最近没有看书。”他脸上露出可惜的神情。最近忙于监视,回家后根本没有多的时间。
    “是吗,那很可惜。”女人把头发往后揽,状似毫不在意,“以后可以在我这里看书,你天天盯着我发呆也很无聊吧。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和首领申请让后勤部送一些书进来。”
    她太听话,没有任何要求也很怪异,提出自己的要求会更让人放心。而且还能分散兰堂的注意力。
    “啊”兰堂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首领的话确实要听,但是大岛美江说的话也确实是如此,监视她完全没有任何压力。思前想后一会儿,他慎重道“谢谢你,美江小姐。”
    和老首领申请的事情非常顺利,老人对她提出要求非常满意。多提出自己的要求,他才能对他们师徒放心,什么都不要,会让他感觉焦虑。
    接下来的日子更好过了,兰堂对她的监管松了很多。她有时候也会跟看看,万一有人问起来,她什么也不知道就有些尴尬了。森鸥外那边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监视他的人虎视眈眈,每次在他的房间,大岛美江看着带着墨镜的强壮男子一脸严肃,都觉得好笑。
    阳光正好,书籍堆在桌子上,她随便抽出一本和兰堂并排看。
    “你都记得住吗”她一边看书一边说。
    “记不住。”长发遮住眼睛,他看起来有些凌乱脆弱。兰堂声音低沉,“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很喜欢看书吗”她托腮好奇打量他。
    “因为绝大部分的故事,都是粗制滥造、桥段俗套,完全没有被人记住的价值。而好故事,完全不需要记住,在某个时间点,会自然而然的想起。”他很刻薄地评价。
    在这方面,他的语言真是相当恶毒,如果在作家面前说,一定会被打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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