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吃完饭以后,宋海平神秘兮兮的对容庭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容庭表面无动于衷,其实内心也在期待。
直到宋海平带着容庭来到理发店门口,容庭探头往里一瞧,见到有理发师在剪头发,聪明如他立马就猜出是怎么一回事来,他皱起眉头,后退两步,对宋海平说“你带孤来剪头发孤拒绝。”
宋海平去拉容庭,“拒绝什么呀,你这头发这么长了,洗也不好洗,梳也不好梳,幼儿园没小朋友像你这样,等你上小学了,那要求就更严格了。今天剪了算了,放心啊,姥爷不小气,请最贵的总监、哦,不,请店长亲自给你剪”
容庭见宋海平是来真的,想到自己跟外祖父之间的体力差别,他顿生绝望,他知道,跟外祖父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可让他剃了这头发,那还不如砍了他的头
想到这里,容庭没让宋海平拉住自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
他拼命的跑,一不小心就冲到了路口,一辆车飞驰而过。
宋海平见状魂飞魄散“容庭”
容庭这才转过头来,却看到一辆车朝着他行驶过来,他愣住,就短短几秒钟,他的瞳孔急剧放大。
宋海平吓得是肝胆俱裂,腿都软了,就这深秋的季节,愣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那辆车离容庭只有十几公分距离时,勉强刹住车停了下来。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也是惊魂未定,反应过来就想破口大骂。
还好意识到车上坐着老板,这才堪堪忍住要国骂的冲动。
“老板,您没事吧”司机这才会儿才是欲哭无泪,老板这才刚刚出院,要是受了惊吓,谢家的老爷子跟谢太太要是知道了,他真是说都说不清了,老板可是那两人的命根子。
真正让他后怕的是,当他问出这话之后,整个人跟卡壳了一样。
他、他居然忘记了老板因为之前受到惊吓已经不说话了。
那他问的都是什么啊。
那被司机称之为“老板”的人,此刻看向车窗外那个吓得都不知道做什么的小孩,突然直起身子,平静无波却幽深的眸子里此刻却映着惊惧,但很快地他就平静下来,眼睑低垂,双手搭在膝盖上,呼吸却比刚才要急促了几分。
宋海平冲了过来,一把抱起容庭,他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没事吧哪里痛你告诉姥爷,你哪里不舒服,姥爷马上带你去医院”
宋海平吓得眼眶都红了。
容庭倒是反应比较快,他镇定下来,反而还有些不自在的拍了拍宋海平的背,“外祖父,孤无碍。”
“真的无碍”
“真的无碍,那车没有撞到孤。”
宋海平这才堪堪放心,看向那车,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看这车,看这车牌,估计主人也非富即贵,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小孩没事,他就不会去胡搅蛮缠让人家负责,外孙还在这里呢,他可不能给小孩做坏榜样。
正在宋海平准备抱着容庭离开,让道路恢复正常时,那司机下车了。
司机也很不解,人家明显就是一副不愿意扯皮的样子,怎么老板还示意他跟人家要联系方式
刚才,老板拿着手机看向他,他试探着问道“是要将联系方式给这人吗”
老板点了点头。
司机来到宋海平面前,将老板的名片给到宋海平,“这是我们老板的名片,如果你家小孩有任何的不舒服都可以联系我们,京市医院有专门的负责人,你可以带你家小孩去做个体检,一切费用都记在我们老板名下。”
宋海平接过名片,只是扫了一眼,当即就怔住了。
这、这竟然是谢家那个太子爷的名片
宋海平是个商人,他从一穷二白奋斗到今天,靠的就是他灵活的脑子。
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那司机,他知道自己这举动有点儿上赶着的意思,可看到财神爷不沾上去那就是王八蛋,他现在在谢家太子爷这里留了名号,就算那旁支想找他麻烦,那也得掂量掂量。
“这是我的名片,还请给你们老板,”宋海平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以往在商场上老油条的形象,“其实算起来这还是我家小孩闯到马路上来了,我有个朋友是做汽车保养的,你们的车如果后面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让人安排给你们修理保养,这件事真是对不住。”
司机看宋海平完全没有碰瓷的意思,还这么客气,脸上也多了笑容,“没事没事,只不过下次真的要小心了。”
宋海平就更客气了,“麻烦你们了。”
说完这话,宋海平抱着容庭跟司机又道了歉这才离开,离开前他又看了那车一眼。
容庭也在端量宋海平,他觉得外祖父刚才笑得跟老狐狸似的。
宋海平见容庭在看自己,这才放下他,又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磕着碰着以后,依然板着一张脸说道“刚才多危险啊,你往哪里跑不好,你往马路上冲,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跟你妈交待刚才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不过说起这件事,宋海平想了想又有些不自在的说,“刚才那件事,你可不能跟你妈说。”
“为何”
“反正你不要说。”宋海平其实心里还是很怕女儿的,这要是让女儿知道他带容庭来剪头发,让容庭在逃跑的时候差点被车子撞了,女儿肯定会生气的。
本来不用宋海平叮嘱,容庭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给宋园听,他觉得,母后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的,他可不想母后为他担心。
“孤不说也可以,”宋海平刚想夸容庭懂事,又听到他说,“可孤有个条件。”
“你还有条件,你还跟我讲条件,好吧,你说你说。”
容庭探出手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家大型超市。
宋海平无语。
最后,宋海平带着容庭去了超市,买了一购物车的零食。
晚上,谢家老宅里,男人坐在房间的沙发椅上,手里捏着名片,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