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出了殿门,还在琢磨自己刚才在皇帝皇后面前表现的如何,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分析一下,他到底能得几分。
    圣上始终面沉如水,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皇后娘娘似乎对他很是满意,一直脸上带笑,贺顾想到这里,心中稍安几分,暗道陛下毕竟是陛下,喜怒不形于色也是寻常,还好娘娘十有八九是中意他的。
    贺小侯爷从小女人缘就好,小的时候奶奶嬷嬷们爱,长大点了姑姑婶婶们疼。
    再大些,虽还没到掷果盈车那么夸张的程度,但整个汴京城,起码得有小一半的高门贵女,都在打着做未来长阳侯夫人的主意。
    可惜上辈子贺顾始终未娶,许多姑娘惦记着他,便硬生生从待字闺中,一路惦记到了嫁入夫家,等孩子都满地跑了,贺侯爷的婚事,却还是始终没有着落。
    他愣是从汴京城万千少女的梦,熬成了汴京城万千少妇随风飘散、不堪回首的青春。
    所以皇后娘娘会喜欢他,贺顾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只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又是怎么看他的
    他们只有短短一面之缘,之前皇后娘娘又问过他为何会出入于花月楼的事,这么看,长公主殿下必然也知晓了,她会不会以为他是个轻浮孟浪之徒啊
    贺顾越想越焦心,越想越害怕,只恨后面几人的对答怎么还不结束,好叫文试赶紧开始。
    大概只有等他得了魁首,陛下亲自赐婚,他才能安心吧。
    正想着,最后那个对答的洛河魏氏宗族子总算出来了,吴内官跟在他身后。
    他一出现,殿门前等待的少年郎们俱是精神一震。
    不知是不是贺顾错觉,吴内官脸上虽在笑,看着他们的那双浑浊的眸子,却好像带了点看什么小猫儿、小狗儿一样怜悯的神色。
    贺顾为自己突然产生的这个古怪想法愣了愣。
    吴内官道“各位公子爷,随咱家进殿吧,文试这便开始。”
    进了殿,贺顾按照排号坐在了自己的书案前,案上笔墨纸砚已经备好,镇纸压着试题,贺顾挪开镇纸,展开来一看,不由得愣了愣。
    四书择句,经义释论各一道,每题需答百字以上,五经选试一道,可自择,做诏、判、表、诰其中一道。
    这题目未免也有些太难了。
    题目形制,与本朝乡试类同,然而择出的经义题难度,却远在乡试之上,许多年前,王大公子王沐泽春闱应考,曾经跟他们几个弟弟,用拉家常的语气,猜测今年会试大概考什么,那时他还颇为震惊,王大哥竟然对这些艰深聱牙的经义,能那么如数家珍。
    今日一看这选驸马的题目,竟和王大哥那时候叨叨的,差不多是一个难度了。
    王公公刚才已然告诉他们,文试只有短短半个时辰,时间不等人,贺顾只得赶紧拿起笔开始答题。
    还好他今日来前,已在府中恶补了几日的四书五经,本来还觉得不一定能用上,只为了万无一失,不想此刻竟真的用上了。
    贺顾虽然答的稍觉吃力,好在少年人记性好,靠着临时抱佛脚,他好歹也能一一答上,不至于交白卷。
    至于其他人,那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这些公子哥大多都是学问稀松平常、自知科举没什么出路,文不成武不就,才会打起做驸马得的那点赏赐的主意来,眼下万万没想到选个驸马竟还要考经义策论,都是猝不及防。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抓耳挠腮的抓耳挠腮,咬笔杆的咬笔杆。
    皇帝在御座上一一打量,场下只有寥寥几人还算的上从容。
    王二公子自然是最为气定神闲的那个,皇帝瞅着他看试卷那不屑的眼神,甚至开始怀疑,难道这题目还是简单了
    那位所谓的洛河魏家宗族子,则早早知道了答案,只要默背往卷上誊写就好,自然也是面不改色。
    再余下的,长阳候府贺顾,荣远伯府陆归宁,虽然眉头轻蹙,额有薄汗,这二人却好歹也还算在奋笔疾书。
    时辰一到,吴德怀收上各人的答卷,恭敬的奉到了皇帝跟前的御案上。
    皇帝开口道“此前朕答应过长公主,今日文试出题和阅卷,都以她的主意为准,不必拿给朕看,奉给公主便是了。”
    吴德怀恭敬的低头答了声“是”,果然将一摞试卷呈到了珠帘后的长公主案前。
    贺顾却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天了个老爷这难到变态的题目,竟然是殿下亲自出的。
    虽然此前,贺顾早就听闻,长公主殿下自小聪慧非常,又得陛下爱重,养的和皇子无异,甚至与太子、二皇子一同开蒙读书,他还只当是旁人吹牛。
    眼下才发现竟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贺小侯爷又忍不住抬头去看那道珠帘了,他眼睛亮闪闪的,心道,不愧是他喜欢的女子。
    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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