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指圈住。
    江元白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只是被握住的小指很不自在,他往上一拽,将手背在身后。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秋祭后的宫宴,你会去吗”方凝的手指落了空,虚虚伸着,很快又恢复如常冲着江元白甜甜一笑。
    “去。”秋祭宫宴是盛宴,朝中官员以及王孙贵胄高门淑女都会应邀赴宴,每年圣上都会择适龄男女赐婚。
    江元白思忖半晌,又道,“方凝,你还小。”
    “我哪里小,我都十六了。”方凝红着脸,朝他吐了吐舌,“爹爹早就嫌我在家待着碍眼,就想赶快打发了我。”
    她暗示的太过明显,江元白也只是笑笑,没做其他反应。
    夜里起了风,零零星星缀了几颗雨点,江松走到窗前,想要把支摘窗放下,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别动,开着就好。”江元白没抬头,提笔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
    江松打了个哈欠,泪眼迷蒙中,却见两个人影自月门处越走越近,他定睛细看,才觉出那是周芮,臂间还挂着一件衣裳。
    “公子,夫人来了。”他回头小声偷秉,江元白搁下笔,眼睛方看向门口,便听到吱呀一声,周芮推门而入。
    “娘,你怎么来了。”江元白起身,带动桌案上的烛火抽长了影子又猛地缩成一团。
    周芮将臂上的披风举起,面带慈色,“天气渐凉,这几日闲来无事,我便做了件披风,薄厚正好,你试试合身吗”
    墨绿色的披风,纹路清雅别致,领口是条月白色的带子,周芮帮他系好,不由感叹,“儿子长大了,有些事情娘也替不了你。”
    “娘想说什么。”江元白知道她话里有话,试过披风后,又解开将其放到榻上,与周芮坐在两侧。
    江松和婢女退到外头,又反手合上门,房中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你如今在朝中为官,兢兢业业,母亲自然欣慰。只是,像你这般大的男子大都身边有人伺候”
    “我身边有江松。”江元白喝了口茶,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色,零星的小雨依旧下着,却不影响月亮的光晕。
    “江松是个男子,他陪着你总不是长久之计。娘的意思是,方家对你恩重如山,在你进士头名入朝之后,方鸿卓予以你不少便利。
    方凝是个柔顺的姑娘,更何况,你们两人自小便有婚约,前几日方凝来的时候,我同她试探过,她很欢喜,娘觉得,不如年底之前定下你们的事,你爹泉下有知,也该心满意足了。”
    周芮打量着他的神色,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出答案。
    可她抚养儿子十几年,竟然还是看不清他的想法。
    比如现在,他也不恼也不喜,只是淡淡的品着香茗,似乎没有听到周芮的话。
    “元白,娘说的话你”
    “娘,你怎么把镯子给了方凝。”他转过头,对视着周芮。
    周芮一愣,随即用手将头发往后抿了抿,“你们早晚都要成婚的,早给晚给难道有什么分别。”
    江元白没说话,周芮觉出异样,忽然心口一跳。
    “你不会喜欢上旁的姑娘了吧。”
    “没有。”江元白回答的干脆,周芮这才松了口气,抚着手指不明白儿子现下的意思。
    江元白父亲江文柏在世时,曾是个学富五车,博古通今的才子。可惜春闱之时,江文柏染病未能参,同年,江文柏同窗好友得中状元。
    后来,同窗回乡祭祖,与江文柏喝到意兴阑珊之时,对着年少的江元白越看越喜欢,便提议,不若两家定下亲事,等孩子双双长成,好做亲家。
    两人一拍即合,这才有了一桩婚约。
    那个同窗,便是如今的礼部尚书,方鸿卓。
    只可惜,在江元白八岁的时候,江文柏一病不起,撇下他们母子二人,独登极乐。
    “方鸿卓有情有义,在你仕途着实助力不少。有些事你得主动,总不能让方凝一直等着你吧。”周芮叹了口气,窗外的雨忽然下大了,透过支摘窗噼啪的砸到桌案上,淋得烛苗瑟瑟发抖。
    江元白起身,拢了拢衣领,“我知道了,母亲。”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周芮,亦没有拒绝,更没有反对。
    “你的意思,是同意”周芮有些欣喜,似难以置信一般的望着他,等了多久,好像是儿子头一回有所松动。
    “总之,我不会对不起方家。”
    雨愈下愈大,噼里啪啦的打在屋檐上,房中只剩下周芮一人。
    她不由得起了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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