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封夷提醒道,“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仇人。”
    “你也没否认过啊。”林潼舟想到那些风言风语,心里一阵不爽快。有些传闻莫名其妙,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跟天涯鬼话似的,一个比一个传得有鼻子有眼。
    和他们同行的眼镜男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一到一个地方先巨细无比地打量环境。
    这间破旧客栈看起来就像是会闹鬼,居然还点着上个世纪初就淘汰的蜡烛和老式煤油灯,地上躺着一个不明物体,散发着不明味道,可能脸部实在太惊悚,被林潼舟找了块布盖上了。
    整个客栈的装修风格非常古怪,不像一个招待客人的客栈,更像是中世纪女巫的居所,柜台后的一整面墙壁上都钉满各种动物头,而柜台正上方垂着一串用动物头骨穿成的风铃,随着这群不速之客的闯入而幽然晃动,交杂出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
    这里的一切都在挑战人的忍耐底线。可是经过前几天公寓楼中的血战,眼镜男觉得自己的底线其实还可以再降降他居然还在喘气儿,简直是头等大喜事。
    封夷正聚精会神地研究那串头骨做成的风铃,连头都没回一下。那串头骨中有一个还包着黑色皮毛,已经风干萎缩了,被封夷握在手心。动物的眼珠像两个血红的玻璃圆球,又像是缩小版的血月,静静与他对视。
    修长手指拨动森森白骨,有种说不出的荼蘼之美。
    这里的一切装饰都是既怪异又惊悚,眼镜男瞅着那两个眼珠子,猛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眼镜男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吓得直接蹦开了,贴在墙角表情惊悚。
    林潼舟也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语气柔和地说“我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态度之温柔和刚才面对封夷时形成鲜明对比。
    眼镜男往里挪了挪,光是看着地上的尸体,他都要吐出来了。
    可能是太害怕了,他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我、我叫金霄,平时同事都叫我老金,男,今年25岁,在一家游戏公司做程序员,未婚,母胎单身,还是处”
    “可以了可以了,我这儿不负责征婚。”林潼舟赶紧打断他。
    金霄抖抖索索地闭了嘴。
    杜若盯着林潼舟的手臂看了很久了,她右臂上有道伤痕。注意到杜若的目光,林潼舟对她浅笑一下“这是我破铁窗的时候不小心弄的,也不深,没关系。”
    杜若低头在柜台里翻找“看看有没有酒精什么的,要不你这很容易破伤风。”
    主要是一见到伤口,她就想到数小时前那些场面,顿时有些发呕。
    “你是医生”林潼舟有些意外。
    “军医。”杜若淡淡道。
    “你好厉害啊。”林潼舟由衷地夸赞。
    杜若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落寞地笑了一下“从特种部队退下来,是不是还挺有的吹的”
    话虽如此,林潼舟看出她对这个话题兴趣寡寡,也就不再追问。翻了半天,倒还真的给她翻出一个扁酒壶。
    罐头、扁酒壶、墙上已经发黑的血痕,还有地上躺着的那个人,一切都显示这里曾经有人来过。但是到底来过多少人,又有几个人顺利逃出去了,就很难说了。
    小女孩可能还是有点害怕,一直在小声啜泣,金霄很有耐心地细声哄着“别哭别哭,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
    女孩两眼泪汪汪,怯生生地看着他“我叫茉茉,茉莉花的茉,我7岁了。”
    “乖孩子。”金霄从兜里翻出几颗糖递给她。
    大家都是突然间被扔过来的,也没有什么准备,就这几颗糖还是同事分给他的。老金的日常娱乐生活,包括但不限于debug,一边和同事互相分发零食一边debug,以及在嗑零嘴的时候讨论怎么debug。
    这几颗糖可是他平时的灵感来源啊。
    不过老金看茉茉吃着吃着就破涕为笑了,顿时也老父亲似的咧咧嘴。
    其他三个大人一边休息一边沉默,可以说是各怀鬼胎。杜若暗自分析局面,封夷和林潼舟显然是认识的,不知道会不会合起来对她和老金不利。不过看着两人的关系又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林潼舟虽然看起来冷漠,倒也不像是个恶人。就这小女孩来说,人瘦得皮包骨头,要不是有林潼舟喂她口吃的,也撑不到现在。
    再说封夷,着实让人摸不透。人对于自己摸不清的事物,会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杜若打着算盘,认为这个人不能不防。在公寓楼里的时候让他带队是没办法,说到底,杜若也不能完全信任封夷。
    杜若衡量局面后,有意拉拢林潼舟,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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