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这样”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你又为什么相信我,还让那个怀孕的小姑娘来给我传话”
封夷闻言,回头注视她“我只是看你体格不错,打算跟你合作。”
不过她当时并不想太快站队,所以没有答应。女人想。
但她怎么想是一回事,封夷此刻的话就让人不太舒服,好像还有个话外音在说“我现在跟你合作了,也不代表我信任你。”
旁边还有一个戴眼镜穿格子衬衫的男的,此刻双手扶膝筋疲力竭地说“你俩就别唠嗑了,封夷,你刚才扔的那雷,对它们有用吗”
女人因为封夷那番不太好听的话,仿佛人格受到了侮辱,一腔怒火地说“有用没用的,先在气势上吓住它们呗”
眼镜男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封夷活动了一下手脚,对二人说“都是缓兵之计而已,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
女人端着枪迟疑了一下“可是这周围也没有路标,我们该往哪跑你们看看这附近,居然只能看到这一栋建筑物,要是再撞上鬼打墙,那就有意思了。”
“你别乌鸦嘴”眼镜男气喘吁吁地抱怨了一句。
外面的环境怎么看怎么诡异,前面就是一片大平地,放眼望去连棵树都看不到,头顶正上方还挂着一轮血红的月亮,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心里打怵。
女人蹲下抓了一把土,在指尖拈开“怎么是我乌鸦嘴,这地方真的太怪了。你们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均匀的土质,倒像是前一秒刚洒在这里的。附近连棵草都没有,也没法辨认方向啊。”
而抬头看看月亮,也是挂在正中央的位置,以往经验中的判别技能没一样能用得上。
封夷闭着眼,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像一杆笔直的风向旗。
女人站起来“你在”
“嘘。”他将修长食指抵住薄唇,示意止声。
风从耳边卷过,发出细小的吱吱声,就如同风中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会对他说话一般。
另外两人见他这副样子,颇像中了邪,顿时有点毛骨悚然。可这个男人的能力和身手,都是他们在第一轮筛选中以及刚才亲自领教过的,他们又不敢出声催促。
就这么过了足足两分钟,封夷才再次睁开那双令人看不透的眼睛。
“这边走。”他对着十点钟的方向迈开步子,没有丝毫犹豫。
眼镜男和持枪女忧虑地对视了一眼。
“你说他不会是在心里加减乘除,然后随便蒙了个方向吧”女人忧心忡忡地问。
眼镜男摊摊手“那如果我跟你走,你能蒙个方向出来吗”
女人心烦意乱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现在有队友总比单打独斗强,只要我们暂时不分开,还是有能力应对紧急状况的。”
眼镜男见状也连忙小跑步追了上去。
小屋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电锯声,噪音把熟睡的人拉回现实。
铁窗外面传来“咚咚”的敲击声,有个稚气的声音拼命重复一个词“有人有人有人”
林潼舟受到惊吓猛地醒来,先是看见铁门正在被电锯切开,怔了一会才意识到外面有什么东西要闯进来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无头苍蝇似的原地转了几圈,先冲到铁窗边嘱咐了一句“不要出声”
说完这句后,林潼舟自己果断地躲到柜台下面的空隙中,双手抱膝蜷缩在最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经历过各种超自然的、匪夷所思的事件后,林潼舟逐渐接受了现实。
唯一的意外发现是房间原来是有门的,只不过所谓的“门”是一大片铁,周围被死死地焊住,房中又没有可用的工具,从根本上断绝走正路出去的方法。
这些天她甚至想过要从天花板爬出去,可试着踩过凳子后又发现,自己身高根本不够,够到房梁已经很吃力,臂力又不容许她引体向上,整个状况都在说明四个字求生无门。
她还清点了小屋里的食物,净是一些过期罐头,感觉吃了就会食物中毒。但就连好不容易找到罐头也不剩几个了。
再这么关下去,林潼舟怀疑自己就要对地上那具尸体打主意了。
可是谁能想到,大门会以这种方式被打开呢。
伴随着刺鼻难闻的味道,疯狂转动的电锯齿轮穿门而过,而门后的东西,手里拿着能把她变得一小块一小块、小到可以从铁窗塞出去的锋利工具。
铁门被人猛然踹了一脚,随着林潼舟一个激灵,铁门发出一声巨响,久违的光线透进客栈。虽然是夜晚,但房间里还是被照亮不少,林潼舟紧张地往里缩了一下,生怕自己被看到。
她听到一阵交谈声,看样子不止一个人。
等等,人林潼舟犹豫了一下,摸不准对方是什么意图,打算静观其变。但许是那一脚力道实在太大,受到惊吓的柜台比林潼舟还害怕,也可能是她缩得太用力了一整面柜板颤了颤,整个脱胶,轰然倒地。
蜷缩在柜台底下的林潼舟一身黑裙,眨眨眼睛,像个松茸精一样同三个入侵者对视。
这三个人身上全是血污,被天上的血月渡一圈光影,活像丧尸围城。
“鬼鬼啊”其中的眼镜男鬼叫道。
“要是鬼就好了,老娘现在最怕的就他妈是人”一个女人边说边气势汹汹地提着枪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