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这会儿他也发现了,自己变得易怒了很多,但他方才运转周身法力,分明没有滞涩的感觉,包括曾经断尾的地方都长得很好,也不存在任何邪孽之气。

    “没有问题,不信你问你家师爷,我周身法力可有问题”

    程晋立刻看向黑鹿鹿,便见黑鹿鹿冲他微微摇了摇头“那可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是因为你狐尾回归,妖性增加聪明难道还妨碍你动武不成”

    离庸“把话收回去,听不得。”

    “本就是实话,你自己也发觉到了,不是吗”

    事关自己修为,离庸不想多提,便岔开话题道“你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那蠢状元当真会信”

    “信不信是他的事,我能帮的已经仁至义尽了,那只小狐妖自己抖机灵坏事,此事若真发展到不能调和的地步,也是因果循环,该是他命中一劫。”若不是因为老师那几句举荐的话,他压根不会管这档子事,毕竟他也不是开慈善坊的。

    离庸心想那完了,这蠢状元指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连信封都不会打开。

    但事实真如离庸所料吗

    当然不是,就在一人一妖离开没多久,姬长侓就打开了程晋留下的信。

    信纸一展开,他就看到了熟悉的笔迹,姬长侓没控制住眼泪,当即又流了下来“外祖父”

    信不长,甚至都没写关于狐妖的话,外祖父只在心中写了对他得中状元的祝福,和希望他好好为人做官的告诫。

    只在信件最后,外祖父写了让他与舅舅断绝关系勿要往来的话。

    为什么

    姬长侓又将信件通读了一遍,这实实在在是外祖父的字迹和口吻,甚至连语气词都完全切合,可外祖父为什么要让他不认舅舅

    这不可能舅舅性格和善,外祖父是怕他个性刚直,会在官场上得罪同僚,生怕他连累舅舅吗

    可是这更不可能了,外祖父又怎么可能是那等性格

    姬长侓足足将信看了十数遍,上面丝毫没讲对他的怨怼,甚至有的是平和与坦然,可就是这份平和坦然,让他愈发坚信这封信真的出自外祖父之手,毕竟在他认为,妖即便再变化多端,也模仿不来人的气度。

    一整晚,他都在研究这封信,越研究越害怕,直到夜深人静,他才和衣胡乱睡去。

    也不知多了多久,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姬长侓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暗得他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他只能摸着黑往前走,就在他迈动步子的刹那,远处忽然飘来一丝亮光。

    而这亮光也越来越近,直到亮光近前,他终于看清楚了这亮光里头到底是什么。

    “外祖父外祖父,是您吗”姬长侓呼吸急促地唤道。

    鄂老太爷一身寿衣,闻言高兴地点了点头,他想要伸手拍拍外孙的肩膀,但想到人鬼殊途,还是默默收回了手“好孩子,是我。”

    姬长侓已经跪了下去“长侓有负您的教导,是长侓害了您。”

    说着,便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鄂老太爷有心阻止,但他生怕自己的鬼气沾染给外孙,到底也没有阻止,只道“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老夫也不是因你而死,你无需愧疚。”

    “可是”

    鄂老太爷也明白外孙的性格,他原本想瞒下自己的死因,鄂常德再不是人,也是他的儿子,鄂家的传人。可让外孙处于这般的痛苦之中,他又何其忍心呢“你可知,老夫为何能来见你”

    “为何”

    “其实老夫也没见过那位传闻中的大人,但鬼差说是你结识了那位大人,才引得那位大人替你开口,让老夫前来与你说明老夫的死因。”

    “那位大人谁”姬长侓听了满脑袋问号,他没见过什么鬼神啊,除了,“啊不会是那人吧难怪说他不是妖了,原来是阴司鬼神啊。不对,您的死难不成另有缘由您不是被我偷窃之事气病的吗”

    鄂老太爷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人老了总归是要得病的,你入京前,老夫的病就不大好了,只是怕你考试分心,我才让人瞒住你,这事你去宝参堂问问李大夫就能知道了。”

    “什么”姬长侓闻言心神慌乱。

    “至于气死之言,倒也是有的。”见外孙变了脸色,鄂老太爷定了定心,到底还是开了口,“但气的不是你,而是你舅舅。你那书童传信回来说你锒铛入狱,你舅舅就派人入京,一听你的事无法转圜,便直接对外宣称与你断绝往来,他起先还瞒着老夫,后来下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哎,都是冤孽啊。”

    姬长侓楞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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