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妖王留在大人身边,莫不是也为了报恩”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黑山之冷然,离庸看得一清二楚,这般的存在却屈居于汤溪这个小地方,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好奇,好奇不行吗”

    程晋便反问道“师爷如此强大,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施恩于他吗”

    离庸闻言,压根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点头“有啊,以大人之才,我认为做得到。”

    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程晋木着脸道“你想太多了,就不能是师爷高风亮节,与本官一见如故吗”

    离庸着脸“这话大人你自己信吗”

    “本官当然信啊,毕竟一个谎话要说出来令人信服,最先开始要骗的,就是自己。”程县令大言不惭道。

    你都说是谎话了,离庸气得狂扇扇子“你不愿说便罢了,我去趟南阳鄂家。”

    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却是把抢回来的折扇又留在了桌上。

    程晋伸手拿起折扇,随手打开扇了扇,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声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觉得时间其实过得挺慢的,我仔细算了算,才来汤溪不过半年。”可这半年经历的事,比他穿越来那十年还要丰富多彩。

    “确实过得挺慢的。”

    “有个好消息,师爷你想不想听”

    虽然什么好消息从程亦安嘴里出来都会变味,但黑山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毕竟即便他表态,对方也会说下去。

    “我可能要在汤溪呆不止三年。”

    “怎会”

    程晋其实觉得还好,但他师兄显然无法接受,当初他来汤溪做县令,本就算是“贬”了,如果连任两次,那这简历就不太好看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去其他的穷乡僻壤,师爷你愿意随本官一同去吗”程晋故作悲情地开口。

    黑山

    “师爷竟是不愿意吗”

    “你好好说话,别演。”

    程晋立刻收回戏精,有些遗憾地开口“哪有演,这分明就是真情实感地流露。”

    “如果解决了庆恒,可。”

    程晋闻言,立刻笑着站起来“本官就说嘛,我与师爷乃是一见如故,离庸居然不信我,不识货。”

    黑山闻言,当即拂袖而去,短时间内,他是不大想看到程亦安那张脸了。

    京城万馥楼,姬长侓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书童鹤心。

    “少爷少爷您竟出来了定是鄂老太爷收到小的急信了。”鹤心一见姬长侓,便喜极而泣道。

    京城东贵西富,这万馥楼名字取得好听,却地处城中靠南边的漕运码头,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不会来这边,鹤心住在此处,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初姬长侓偷窃的事情一出,他就被赶出了暂租的院落,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也不欢迎他,他只能跑这边来,每天不是去求人,就是请人送急信回家乡。

    “没事,官府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你赶紧找人送信回乡,外祖父身体本就不好,莫要让我替我劳累担心了。”

    鹤心却是一愣“不是鄂老太爷帮的忙吗那我得赶紧去。”

    说来,东阳距离京城真算不得远,脚夫的脚力若是够快,三日也能到达,若是骑马可就更快了,这也是为什么鹤心写信回乡求助的原因。

    然而主仆俩不知道的是,鹤心的消息一送到东阳府,鄂家就派人连夜入京。这人一听姬长侓板上钉钉的偷窃罪,当即又引马回乡。

    鄂家世代耕读,鄂老太爷致仕前,曾是一方知府大员。如今当家的鄂老爷虽说不成器,却也当着东阳府某县的县丞。

    鄂老爷一听姬长侓这般不成器,生怕圣上迁怒连累他家,当即就公开撇清了关系,不仅放话说鄂家不再认这个外孙,更是直接同姬家断了姻亲关系,反正他妹妹早在数年前就病逝了。

    离庸一来,都不用仔细打听,就被鄂家这番算计恶心了个正着。

    小狐妖栽得不算太蠢,这鄂家当家人一听就是个目光短浅的。

    他当即隐了身形进入鄂家,却见鄂家忽然传来一道死气,还没等他飘过去,便听府中有人高嚎道“父亲父亲,您不要丢下孩儿啊”

    “天杀的姬长侓,老夫把你当亲儿子般看待,你竟作出这般不义之事气死你亲外公,你还算是人吗”

    原来,是这鄂老太爷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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