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堂微微一颔首“你不必想太多。鬼怪就是鬼怪,你要记得,变成鬼怪的,没有一个是好人,而好人也不会变成鬼怪。”
    何太哀“”
    何太哀心想,说到这个份上,对话还能进行得下去
    在这个问题上,明日校草同学完全是活在自己世界里,根本不听其他人在说什么。
    他忍不住道“你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太偏激了”
    虞幼堂抬目,直直地看着何太哀“所以,你是觉得我很偏激”
    何太哀深吸一口气。
    不不不,不要让对话的节奏被带偏,如果再继续像这个样子讲下去,他们两个要鸡同鸭讲般地吵起架来了。
    仔细再想一想吧他开启这个话题的初衷
    他可不是来和对方辩论的。
    对方能否全数接纳他的观点,这并不重要事实上,他现在,也根本没办法说服虞幼堂。
    因为虞幼堂对于“鬼怪”的厌恶,明显是一种“强硬态度”,而这种根深蒂固涉的,和人生经历息息相关的强态度,显然不是他眼下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够撼动的。
    冷静地想一想,他刚刚陈述游戏的古怪,假设“鬼怪”的异样处境,难道是想要通过这几句话,去说服虞幼堂相信“游戏”里的鬼怪并非坏人,而是有苦衷被“游戏”强迫的吗
    没有啊这不是他的目的,而且他现在也不可能办到,对他来说,他仅仅是想要“以情动人”,让虞幼堂别去楼下餐厅而已
    他这一回,“理性牌”打不出来,结果试探出手的“感情牌”还打偏了。
    这可还能行
    何太哀说“不是的。怎么说呢,我只是不想你去找那个大叔。”
    顿了顿,何太哀继续道“这个游戏古怪。你看它能不顾我们玩家的意愿,直接把我们拖入游戏之中,其本身就充满恶意。它会做出任何奇怪的举措,都不稀奇。我提出那些假设,是想告诉你,这些可能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我只是希望大家能更警惕一些,我希望你能更小心一点,因为,我并不想看见你在这个游戏里迷失。”
    虞幼堂怔然。
    何太哀道“我说这个游戏像养蛊,是真的觉得它很邪恶。它用这种诡异的游戏方式,不断催化人类和鬼怪双方对彼此的仇恨。一轮又一轮的副本过去,活下来的人类和鬼怪只会更敌视仇恨对方,将对方当成猎物,彻底形成两个对立阵营。”
    “而且,我不晓得你有没有感觉,因为超恐怖游戏自成一界的崩坏规则,大家心里的恶念似乎都被催化放大了,无论是厌、憎、恨还是别的什么。你知道吗”
    何太哀越说思路越清晰,然后毫无预兆的,他突然抛出这样一句“我在第一个副本里遇到你的时候,其实很怕你。”
    凶宅之内,特异的昏黄老旧的幽暗光线,笼在明日校草同学的脸上。
    虞幼堂听了这话,面色淡淡的,只有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何太哀重新又开口“那个时候,血界时刻来临,我和你,还有一个鬼,被困在一个房间里。当时你一脚把鬼踩成两截,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那只鬼都快吓哭了。除了长得太怪异之外,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倒在地上看起来特别弱小可怜无助。”
    “我那会儿觉得你很恐怖,比鬼怪都恐怖。”
    “不过,当时那个情况,不杀鬼怪的话,对方就要杀过来了吧。所以我也觉得是应该杀掉对方的,确实也没别的办法了。但,怎么讲,你表现得,怎么说,就好像并不打算单纯杀掉对方,而是想要虐杀似的”
    “我就有点被吓到。”
    “这个游戏的邪恶之处,可能就是在这里。”
    “它利用了游戏呈现形式的特质,释放了你对鬼怪的仇恨。一切原本存在于外界的约束都变弱了,只有负面情绪在被催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所以我、我”
    “我真的很担心你。”
    他居然真的说出来了。何太哀心想,这么羞耻的肉麻句子,他居然真的说出来了。而且对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好哥们,但他居然厚颜无耻地说出了这种假冒伪劣且“夹带私货”的“知心话”。
    为了完成鬼怪任务,在这个游戏里活下去,他真的很拼。
    “所以,先别去餐厅找那个大叔,好吗”何太哀在虞幼堂的注视之中,觉得好他妈尴尬。但“感情牌”还没打完,最重要的总结语还没说出来,他不能“行百里者半九十”,于是只能在尴尬之中,继续将剩下的话补全。
    “鬼怪对你的影响很大,我觉得这样不好。刚刚听你的说法,唉不如冷静处理,先别见面。我们再找一找门的存在,实在找不到了,然后再去找那个大叔,好么”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何太哀在心中盘算,不管虞幼堂答不答应,这“第二套方案”都得准备起来,他必须做好对方最终要去餐厅,然后大叔尸体被人发现的准备。
    显然到时候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他从剩下两名玩家里挑出一个,把罪名嫁祸过去,要么直接“嫁祸”给不存在的“第三只鬼怪”。
    何太哀开始根据现在的情况,去预判不同选择导致的结果。
    话说回来,他杀人的菜刀血迹也没擦干净,因为作案时间仓促,所以当时很随便的,他就将带血的刀子藏在了花瓶里。这个线索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被发现,玩家们会不会根据这个逆向推理推到他身上
    啊好烦
    何太哀内心一番剧烈的挣扎。
    然而挣扎着挣扎着,忽然他的心灵大海就平滑如镜,不起丝毫波澜。
    他也已经很努力了,如果被认出来,那就到此为止吧。虽然不幸死于车祸,但他不还以鬼怪的形态多活了一个周目有余么,已经是赚了。
    天命不允,那就算了。活不了就不活。
    做鬼呢,就是要看开点对不对。
    这下子积累了一把当鬼怪nc的工作经验,也不知道世界上存不存在“阴曹地府”。
    不过,既然“鬼怪”都存在了,那说不准“阴曹地府”也是有的。哈哈哈,他有当鬼怪nc的工作经验,搞不好可以凭此去应征上岗做鬼差。
    何太哀苦中作乐地瞎想。
    半明半晦的光亮之下,虞幼堂开口“我没事。”
    何太哀温声道“没事最好,那我们再找一找门。”
    虞幼堂说“但是我”
    便也就是此时,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是那个一直跟在宋枝身后的男孩。
    “我找到了我找到门了”
    何太哀和虞幼堂均是一怔“找到了”
    不过比起虞幼堂纯粹意外的情绪,何太哀显然还多了一份窃喜。
    刚刚虞幼堂被打断的半句话,是想说什么来着
    肯定不是好话
    不过现在不重要了。
    何太哀努力不让自己太高兴,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用一种表面看起来十分智慧冷静客观民主的态度,同虞幼堂商量“我们先上楼去看门,如果确实不对,那再下来找大叔。”
    虞幼堂这次没多什么,只是点头说“嗯。”
    两人结伴同行到了三楼。相对一楼的还算整洁,二楼的蒙尘蒙灰,三楼的摆设和景象就很“恐怖游戏”。
    这里的一切摆设都呈现出一种污秽不堪的肮脏,所有的物品被阴影笼罩,显现出诡异的模糊不真实感。
    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扭曲氛围包裹了这里,阴沉而鬼祟,仿佛三楼深处潜藏了什么恐怖的禁忌之物,以致此地几乎和楼下的世界隔绝一般,自辟了一个癫狂的空间。
    何太哀往前走了一步,就听到一阵无法具体描绘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辨不清来源,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带着一种古怪力量,从遥不可及的远方浸入此方空间。
    微弱,时断时续,宛如人类耳语,重重叠叠,好像有好几个人同时开口,自带异乎寻常的节奏感,而且蕴含着叫人恶心欲呕的冲击力,像一只巨大的爪子将人密不透风地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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