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说话打牌的打牌,个个脸色严肃,一边微微侧身好让余光捕捉到局势每一丝微妙的变化。
    花见月正在心里估算这幅画能卖几个钱,沉迷于虚拟数钱的快感,忽然被点名,茫然抬头。
    我长成什么样还能碍到你的事怎么就扯到国民天下上了
    花见月莫名其妙,梅疏寒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二人对视一眼,互相赠送对方一个假笑。
    旧事不必多说,反正现在他和梅疏寒天各一方,要不是春会根本见不着面,花见月没把这人往心里去。
    宴长临倒是多看了梅疏寒的背影几眼,摇摇头“说出这样是非不辨的话,看来他即使想学他口中的风学士,也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花见月来了精神“那是,我师兄咳,没什么。”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宴长临有些奇怪,却没来得及问他什么师兄,就被打断了。
    见人差不多聚齐了,钟镜姿势利落地从雕像上跃下,卷起大旗“人都到了”
    “我们来合计一下,刚刚计算过分数,第一题我们比上庠落后了十六分”
    “我们人不少,谁来领队”
    辟雍的八十余名弟子商议一圈,大部分人同意由小有名气的梅疏寒来做领队。
    梅疏寒立于人群中央,朝大家抱拳行了一礼“既然大家推举我做这个领队,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之后的几题,我们要分开作战”
    瑶池边的中央小楼露台上,应南歌还在专心逗猫,其他人也没在仔细看。
    “年年都是这样啦,没什么好看的,五大学宫都是自己人,还能翻天不成以后和铸雪堂、昆仑虚同台竞技的朝歌战道还需要担心担心,现在还不如打马吊”
    瞽宗学宫的徐司业是一位容颜姣好的妇人,从桌子下摸出一副马吊牌,兴致勃勃“来吗”
    李司业不在,屋里有四个人,除了应南歌大家齐声叫好。
    应南歌摸出铜钱,掷了几次,立刻摇头“不来不来,我今天运道不好,要输钱。”
    众人骂道“呸,次次你都这样,提前卜算还打什么牌”
    “你这样打牌是没有灵魂的。”
    “李嘴贱不在,三缺一啊大哥”
    应南歌起来拔腿就走“灵魂给你我要钱,你们去隔壁叫人吧”
    “你小子要去哪儿”
    应南歌“我也去找平安侯叙旧。”
    “李嘴贱是不是刚过去”
    “行了,阿南已经疯了,居然主动去和嘴贱兄共处一室。”
    “把这个果盘给他带去,让他吃话不能瞎说,我看他这次还长不长记性。”
    瑶池白桥上,大家交流一番,散开准备各自题目。
    梅疏寒还停在原地,神清气爽地舒了口气,同时也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这次他身为领队,必须担负起领队的责任,一展辟雍风采,怎能落于人后
    梅疏寒环视一圈,见大家朝气蓬勃斗志昂扬,深感欣慰。
    直到看见某几个人,他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
    花见月、江不恨、纪明卿,再加一个宴长临。
    一个空有容貌,不堪大任,早知道上庠都有天才以画入道了;
    一个卜算鬼才,无可救药,还他妈没有修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一个重考两次,居然仍未出师的倒数第一,梅疏寒都怀疑对方为什么还没有被劝退。
    梅疏寒深呼吸两次,十分糟心。
    更糟心的是,宴长临为什么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想到对方之前在破阵上的天赋,梅疏寒十分痛心。他正想着,忽然与一个冰冷目光相遇,梅疏寒心中一跳,停下了想要上前的脚步。
    宴长临收回目光,江不恨正收起铜钱。
    “算过了,卦象显示咱们这次一帆风顺。”江不恨叹气,语气郑重。
    江不恨算卦,从来都要反着看。
    花见月默默抱紧了啾啾“闭嘴,我不要听。”
    纪明卿有气无力地打着扇子“卧槽,江不恨你灾星吧。”
    江不恨冷笑“让你跟着我了”
    纪明卿“我是怕你把自己玩死,晓得不儿子,这叫做人间有大爱。”
    江不恨想踹他“滚。”
    花见月拉住宴长临“你们慢慢吵,我去画道的考区了,再见。”
    下了石桥,瑶池东面是一片绿草茵茵,草地上是一段蜿蜒回廊,便是画道考区。
    回廊现在很安静,没有笔锋划过纸页的声音。
    因为没有人落笔。
    “待画不诚,不配提笔。”
    回廊里,一名看起来年龄极小的娃娃脸少年,一脸烦躁。
    周围人无不一脸怒意,看向这个口出狂言的人。
    “文无第一,画亦各自有道,道友是不是口气太大了些”
    娃娃脸有点不耐烦“画无第一是一回事,你画的不行是另一回事。”
    有人忍不住了“去他妈的,这人是上庠的吧”
    上庠常出天才,以实力论英雄,竞争风气严重,个个都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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