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舟自觉得无趣, 他将玉瓶收入了怀中, 将手一扬, 准备就此告别。

    “宋逸舟”

    身后容玉的声音再次传来, 宋逸舟忍着心内莫名其妙的怒火,抬眼看他,

    “有什么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小爷没有那般好兴致。”

    容玉顿了顿, 没有理会他突如其来的怒意, 只叹了口气,

    “别怪你大哥, 一切的根由在我,是我将他拉进来了。”

    宋逸舟心间蓦然一痛,他的话好似一把尖刀, 一下子插在他的心脏上,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宋俨明跟他说了如出一辙的话。

    他说“是我先动的心。”

    他记得当时是打了宋俨明一拳的, 可宋俨明非但没有半分恼怒,只在原地喘息片刻又复站了起来, 眼中还是那等清明的神色,

    “一切的根由在我,是我诱的他。”

    这句话没有半分的亵邪, 他这大哥一向是这样, 任何的话都让人生不出任何别的心思, 他还是那个风清气正的一国侯爷,是人人口中称赞的“丹阳学士”。

    从小开始,宋逸舟便知父亲待他这位异母兄弟的不同来,他自小庄重沉稳,才识卓绝,父亲待他一向宽厚,府中大事事事皆与其商量定夺,有时甚至以宋俨明的意见为尊,仿佛他才是平阳侯府真正的主子。

    反观自己,自小便是跳脱调皮,日便要被父亲捉住家法伺候,然他这个刺儿头,怎服这般区别对待,自是变本加厉,闹得府中鸡犬不宁,老侯爷渐渐地力不从心,心灰意冷之下,便将小小年纪的他送至武当山,交由故人管教。

    他知道自己从小心头便是有怨的。

    直到后来历经了更多世事,他才慢慢地开看了来。

    在京城待的这些年,他看多了京城中的污糟事,却也渐渐地对他这个大哥改观起来他端正守重、似是古板守旧,但却是一位真正顶天立地的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的朝廷命官,宋逸舟虽面上淡淡,但心里早已是敬他重他。

    却不想,这样的大哥,竟有一天做了这般不容于世的事情来。

    宋逸舟愤恨,但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比愤恨更大的憋屈涌了上来。

    他瞧着容玉那张的脸,心里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既是背德,为何不是他。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一般狠狠地劈过他的心脏,一瞬间乱哄哄的念头齐齐涌上心头。

    二人的第一次见面,是他从武当回来,到京城中便听闻了自己那古板的老父居然破天荒地养了一个外室,心里鄙夷的同时,不由得对这外室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探听之下,发现他居然是那等背德勾引自己兄长,还贪图权势富贵甘当他人外室之人。

    而后偷偷潜入府邸一瞧,长得确非俗物,怪道乎他老父动心,宋逸舟心间嗤笑,只觉得世间皆是满嘴道德的人物,料想他大哥亦如是,于是他故意在家宴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掳了,想好好气一气他这位大哥的,没成想,最后反被这小子摆了一道,他心间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后来,许是担心他真做了那等贪色之事,他那大哥居然给那小子记名了,宋逸舟恣意人生,可万万不容许一个十几岁的双儿因为自己搭上了自由的一生,所以他找了他,想给他从这枷锁里解脱出来,但却发现对方发了烧,烧得迷迷糊糊的他似乎少了平日里的尖利刻薄,居然挂着眼泪在那里喊妈妈,宋逸舟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有伤心也只是少年的时候,可那一刹那,他一颗刚强的心却蓦地动了,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惜。

    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跟自己说,他愿意记名,愿意搭上这一辈子,宋逸舟不解,又憋闷,可依旧对他无可奈何。

    后来又见他施计从徐昌宗手中拿下了铺面,慢慢地将玉香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再后来是小菜馆,他心思巧妙,能做出他一辈子都吃不到美味,他是京城里饕客们追逐的名厨,他热爱做菜,每每一道新菜出来必是眼眸亮闪闪地让他去试菜,他睚眦必报,若被人惹了,便想方设法都要报复回去,可若是待他几分好,他那一颗长着尖刺儿的心却是比谁都软和

    宋逸舟不知自己何时已经慢慢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了,不知不觉。

    他自持俊朗,又凭着功绩、家底,年纪轻轻便升任巡防营副都统,多少说亲的人家各般托人来递礼笺,可每每他都百无聊赖翻看着吴大娘子送来的画册,心里总想的是,

    还没有那小子一分的姿色呢。

    说是知书达理,也不知多少乏味,还不如那小子好玩呢。

    将门之女,听上去便是不好相与的母老虎,后院那人说不准比她更温柔呢。

    他总用他去衡量,仿佛自己没有心动的原因是因对方的资质都太过俗陈,直到此时他才想到,能给他平阳侯府二公子说的亲事,自然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娶她们。

    念及更深处的原因,宋逸舟骤然屏了呼吸,他鬼使神差地一把捉住了容玉的手,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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