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祈此时整个人都极为失控,甚至给江骆一种隐隐疯狂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已经到了崩坏的边缘,你只看着,就让你蓦地从骨头缝中爬上来一股危险的感觉。
    可江骆已经被怒意烧昏了头,完全忽略了这股危险,反而怒极反笑起来。
    他咽下已经烧到喉咙处的血,凶狠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就看到了被打开的那手提箱里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排一排各种颜色的药剂,全部都用一指长的玻璃管装着,灯光映照之下,那些药剂漂亮的就像是橱窗里美丽的展品。
    江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就完完全全的沉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那一排一排的药剂,面上的表情冷峻而深刻,几乎是一字一句问“这是什么东西”
    陈言祈拿出离他最近的一管药剂,声音一瞬间重新恢复成了一惯的冷静克制,仿佛刚才的盛怒与失控只是江骆的错觉,他淡淡的解释“这是一管麻醉剂。”
    江骆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陈言祈在哪一瞬间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
    两人眼神交锋,无人可见其中翻涌着的凌冽寒光,然后江骆就突然暴起,以一种绝对的力量扯着身后的手铐想要下床来。
    一时之间,室内响起的只有锰钢碰撞之下的铮鸣。
    他重新跌回床上,却又在一瞬间坐了起来,声音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撕碎了嚼烂了咽下去“陈言祈”
    陈言祈却恍若未闻,他只是盯着面前的药剂,然后开始淡淡的介绍这管麻醉剂的效用,介绍完了之后就把这管麻醉剂放回去,再按照顺序拿出下一管。
    就这样,陈言祈从麻醉剂说到催眠剂,又从催眠剂说到镇静剂。
    说到最后江骆已经一个字都听不清了,他眼底尽是一片暴戾,抬起的手腕间已经磨下了一道深深地红印子,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发红,如果现在不是这副手铐拦着他,没有人会怀疑他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把陈言祈撕碎。
    陈言祈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他慢条斯理的从手提箱里取出来一个透明的针管,若是平时,江骆还能好好的欣赏一番他敲开玻璃管的手法有多么专业优美,吸药时脸上的表情有多么严肃沉稳。
    可现在,愤恨已经完全烧毁了江骆整个人。
    而这愤恨当陈言祈拿着那个针管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时,直达顶峰。
    他看着那根针管突然笑了笑,这笑容暴戾至极,然后他就开口,声音冷的像是立时能掉冰碴子“陈言祈,你敢把这玩意打我身上,我保证不弄死你。”
    陈言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半晌却是俯身摸了下他的脸,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难描述,至少就江骆那点词汇量很难描述。
    有点克制,有点放纵,有点伤心,却又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疯狂。
    他就那样看了江骆半晌,这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正常,但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让人止不住的胆寒。
    然后他就不容拒绝的说“这只是镇定剂。”
    江骆冷笑一声,阴狠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陈言祈极轻的笑了下“乖,我现在有些失控,你最好别惹得我发狂。”
    江骆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这管镇定剂就已经被注射进了他的静脉。
    从头到尾,他只是感到有冰凉的针管刺进了自己的肌肤,然后疼了一下。直到陈言祈把那根针从他肌肤里,他看着立马渗出来的血珠这才能找回几分自己的理智。
    再然后,滔天的愤怒就袭遍了他的全身。
    他想都没想,几乎是一巴掌就扫到了陈言祈的脸上。
    陈言祈闭了闭眼睛,黑色的眼睫颤抖了一下,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就笑了下,有那么一瞬间,江骆几乎觉得自己看到了陈言祈眸底暗藏的情绪,那是极其冷冽深刻的恨意。
    可很快他就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了。
    他整个人被猛烈的撞在床上,等他感到有个人覆在他身上时,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他从没有感受过如此粗暴而急切的吻,磨的他唇齿生疼。陈言祈果然十分的恨他,恨不得要掐死他。就连一个吻而已,都给他一种自己随时会被撕碎的感觉。
    这个认知让他一瞬间逆毛,几乎想要新仇旧恨一起算爬起来将这个人拆了,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镇静剂在他的体内一点点发作,身体像是脱力一样极速的软了下来,他大脑昏昏沉沉止不住的想要睡过去。
    神志不清间他只是想这到底是什么镇静剂现在医院里的镇静剂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他强撑着最后一分神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陈言祈正俯身看着他,脸上神色愤怒而疯狂,可疯狂之中又带了罕见的沉醉与温柔。
    他又吻了下他的唇角,十分轻柔的样子,这给他一种陈言祈十分的爱他,恨不得连心都掏给他的错觉。
    他想要看的再清楚一点,可还是抵不过强大的睡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江骆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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