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救时,也是长宁不顾后果的赶来,她明明那么恨长宁,可靠在长宁怀里时,却怎么也提不起干劲逃脱。
    日夜的揪心,眼看着绢报上,每天都是关于长宁的“胡作非为”。唯有此刻,看着她,压着她,她才肯安生下来。这不就是你所求么长宁的目光,长宁的温暖,长宁的心,这不就是你上一世的执迷么苏遥生自嘲。
    “遥生,我们歇下吧。我好困”长宁的声音似是无奈,又奶声奶气。才一侧身,又将遥生卷进了怀里。
    如梦方醒,苏遥生怎么可以这般不自爱推了长宁的肩挣扎出那温暖的怀抱。
    像是将长宁撕裂,她眼中生痛,又伸手死死拽了遥生的垂袖不肯松开,“遥生”
    “习音还侯在外面。”遥生掰开长宁的手,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自由。在门前低头整理好衣襟广袖,片刻的冷静,才拉开门,去与习音说话。
    不一会儿,下人送了水来。长宁可怜兮兮裹着小被子不言语,可那双眼,又是紧紧黏着不放。
    揉了正烫的帕子,遥生坐在了榻边无奈道“转过身去,与你消了汗,你就早些歇下吧。”
    长宁便背了身,又端着两只自由受限的小爪子傻乎乎支棱着。遥生什么都想得周全,即便言语恶了一些,可她的照料却丝毫都不肯马虎。背后有帕子拭过,汗意消散,长宁的脊背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石,那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前面你自己擦吧。”遥生又去揉了帕子,热气升腾,长宁的身上,有遥生曾迷恋过一世的气息。转回身,长宁可怜兮兮抬着手,她的手王太医交代过不能沾水。遥生一愣,见长宁歉意抿着唇的柔软模样,心怎么也硬不起来。
    遥生尽量不去看,至少眼下,她们都未娶未嫁,遥生便垂着眼睑去触。
    滚烫的帕子压在锁骨上的那道齿痕处,长宁叫痛,苏遥生慌乱抬起眼去看。见长宁的脸皱皱巴巴,明明是那么怕痛的一个人,怎么咬她时,也不知道个讨饶
    “疼”遥生抬手触了触锁骨上的齿痕。
    “帕子热,蛰得疼。”长宁眼带桃花,似是撒娇,望着遥生,又胜过宠溺。那柔软的性子,叫遥生不及闪躲。
    屋子里不知何时变得燥热,遥生的脸也是滚烫。目光无所适从,隔着暖帕,抚过身前柔软,甚至掌心的触感也逐渐清晰。那人在颤抖,遥生大脑一片空白抬了眼,正眼见长宁咬了红唇正吃力的模样。
    一眼震撼,遥生怎么说不出那种感觉。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鼓足勇气将最柔软的一面与一人敞开,一颗心都任由那人揉捏。长宁还是那个长宁吗苏遥生困惑了。
    煎熬过后,长宁裹着被子,依旧傻乎乎的笑,她喜欢看遥生心动的模样,那个人明明一脸清冷,可眼尾的红霞却让长宁痴醉不已。
    遥生冷着脸,将王太医配的药膏抹在长宁锁骨上,一抬眼就是那人痴痴笑意,看得遥生浑身不自在。自己是疯了么怎么会做出这般无礼地逾越之举
    “胳膊可还疼”遥生化解着尴尬的气氛。
    “王太医的针灸果然神奇,施过针好了许多就是那针太吓人了。”长宁含蓄笑着,看着遥生的脸色未有好转,忙又补充道“遥生的手法也很有用。”
    “夜深了,我去客房叨扰一夜,明天我乘马车回府,王太医就留下。”遥生又替长宁整理过手上的绢帕,便起身要走。
    “遥生”长宁忙唤了一声。
    苏遥生回过头,望向长宁。
    “遥生睡我这间。”长宁忙拉了丢在一旁的衫子欲要起身。
    “歇着,谁准你起来”苏遥生蹙了眉头。
    只是,话一出,长宁和遥生两人皆愣住了。一届臣女如何敢对公主放肆可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苏遥生竟就对长宁公主重了语气。
    长宁似乎是当真不敢动了,呆呆傻傻望着遥生,又安生端坐了下去。“客房不常有人住,土腥气重,你会休息不好。”
    “你更需要休息。”苏遥生扶着门框,垂下了目光。遥生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可以辜负家道培养,要谨记尊卑有别。
    “就依我罢”长宁央求了一声。
    苏遥生还是硬着心肠推门出了小院。屋外,习音本就侯着,苏遥生合上门扉,说与习音“带我去客房。”
    “是,苏千金。这边请”习音在前带路,另一边,安常侍还在吆喝着众人收拾房间。
    只待将苏遥生送去客房后,习音回到公主寝宫侍奉,却撞见了长宁出门。
    “公主怎么又出来了”夜已深,习音不知道长宁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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