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讪。
    “嗯。”陈景炎也不再纠结于是不是许诺给他拆线,便点点头应着她的话,“我来拆线。”
    霍珂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清纯又妩媚“好的,您跟我来吧。”
    陈景炎跟着霍珂进了诊室,脱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
    霍珂回头时,心脏猛然的悸动。那紧实的肌肉,精壮的身材,无不令她向往。她戴好手套,举着双手慢慢踱步而来。
    检查一番之后,轻松说道“你身体好,伤口恢复的还不错。唔缝的也很漂亮。”虽然不喜欢许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那个吻合的手艺,“许医生缝的”
    听到她提许诺,陈景炎破天荒的应了一声。
    霍珂愈加兴奋,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能和自己聊起来,虽然只有单音节的回应。所以大概,她是有希望的吧。于是话更加的多了。
    “我刚刚看见你捕蛇,专业极了。这种天气,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太吓人了。幸亏许诺没在办公室,被咬一口可不得了。”
    “那是许医生的办公室”陈景炎反问道。
    “对啊。说来她这几天也比较倒霉。之前来医院的时候脸是肿的,又被患者家属划伤了脖子,今天办公室里又有蛇。哎,我们当医生也真的是不容易啊。”
    霍珂颇为感叹,她说出这些事,是想让陈景炎同情一下自己。可陈景炎满耳听见的,全是许诺的遭遇。
    脸肿、划伤了脖子、蛇。
    一天的时间,她竟然经历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想着她那天晚上憔悴的面容和勉强的微笑,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彼时的许诺正在急诊的观察室,刚刚送来一个忽然晕倒的人,实习医生搞不定,就把许诺给叫过去看了。
    “许医生,患者血压有点儿高,还有轻微的脂肪肝,其他一切都正常,不至于”
    许诺凑近患者闻了闻,略微思索了一下“查血液中酒精浓度了吗”
    “还没有。”
    “查,身上这么大的酒味闻不到吗我估计他就是喝多了,抽血化验之后把单子拿给我。”
    许诺拿着其他的化验单边看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许医生。”孙兰瞥见许诺走过去,急忙上前把她拉到一旁,“哎,许医生,幸亏你刚刚没在办公室,办公室进蛇了。来了两个消防员把蛇给抓走了。”
    许诺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进蛇了这个天气,这个地域,会有蛇
    “蛇怎么会华北地区会有蛇进屋子”
    “嘶,你这么说也挺奇怪的哈。得嘞,我回头看看监控,瞅瞅蛇从哪里进去的。行,您先忙着。”
    许诺站在原地想了几秒钟,缩缩肩旁,不以为意。
    蓦然一转头,一抹橙色映入眼帘。她反射性抬头,看清来人之后,有些意外,居然是陈景炎。哦她立刻反应过来,他是那个来捉蛇的。许诺紧走两步上前,眉眼弯弯“陈队长,好巧啊,没想到抓蛇这点小事居然也劳烦你了。”
    陈景炎双臂环胸,一双鹰眸一瞬不瞬盯着许诺颈间覆盖的白色纱布。
    真t刺眼。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感受。
    他压了压嘴角,声音冷硬“你的伤”
    许诺察觉到他不算温柔的目光,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脖颈受伤的位置,笑容也渐渐薄了许多“哦,这个没事,就是家属不小心刮了一下。”
    不小心刮了一下。到现在,她用词还是那么谨慎。
    陈景炎见许诺自己都不甚在意,他虽然依旧冷着一张脸,但也没再说什么,沉默了一瞬,点头致意“我先走了,你工作吧。”
    许诺有点不开心,难道没别的事情和她说了吗她的办公室进了蛇,他都不能安慰一下吗
    “队长。”很普通的两个字,却被许诺叫出了绵长优柔的感觉,酥酥麻麻的直入骨血。
    饶是陈景炎这样淡漠的人,听了都有一丝动容。登时,想要离去的他,脚步有些抬不起来,而眉心紧皱,拧成一个凸起,低声训斥道“许诺,给老子好好说话,别撒娇。”
    “你都不安慰我一下的嘛我办公室可是进蛇了。”又是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听得男人起一层鸡皮疙瘩。
    陈景炎听罢,有些好笑地盯着她,那一张小脸上尽显娇柔,让人看着怜爱。但对面是许诺,在他眼里惯会作妖的许诺。
    他促狭道“安慰你一个医生,什么没见过,需要安慰吗听闻医学生上课的时候,都是左手一只蟾蜍,右手一只白鼠的。”
    谁传的谣言,保证不打死他
    许诺撇撇嘴,收敛了所有撒娇的意味。她就知道,跟他这卖萌,屁用都不管。
    没关系,这个不行,那就换个套路。
    思及此,许诺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正色道“陈队长,我给你拆线吧,今天是第八天了。”
    “拆了。”陈景炎扬扬手里的单据。
    许诺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一把夺过来,语气不善“谁给你拆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她低头一瞅名字,心里顿时一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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