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怎么没看见你俩。”江初说。

    “我给覃最交钱拿药去了,顺便租了副拐,她刚到。”高夏笑笑,在覃最小腿上敲了敲,“哥你这几天就多给他熬骨头汤就行,我小时候骨折我妈成天就灌我,感觉没灌几天我就满地跑了。”

    江初笑着说“行”,冲覃最的脚问了句“疼么”

    “还行。”覃最说。

    江初点点头,抬手指了下杜苗苗“你出来。”

    杜苗苗本来还想着让江初去给他开家长会,这会儿也别寻思了,海大胖是覃最班主任,也兼带他们班的语文,到时候得上讲台讲话,这都跟江初见过面了,江初一去就得露馅儿。

    他老老实实跟江初说完覃最脱臼的全过程,又道了歉,跟江初保证在学校好好照顾覃最,给他上下跑腿买饭,扶他去厕所,然后把装着覃最一只鞋的袋子递给江初。

    “你自己安生点儿吧。”江初挺无奈地接过袋子,另一只手朝杜苗苗后脑勺上轻抽了一巴掌,杜苗苗揉着后脑勺瘪瘪嘴。

    三个小孩儿被海大胖带回去上课了,江初带覃最回家。

    本来他还寻思着覃最腿刚包上,不熟练,要不要给弄个轮椅,结果覃最直接架着根拐自己就挪车上去了。

    熟练工啊。

    江初眉毛抬了抬,帮他拉好安全带。

    等他再绕去驾驶座上车,覃最咬了根烟在嘴里,正搓着火机要点火。

    “挑衅啊”江初伸手给他拔了,自己叼着,“刚怎么不直接在医院抽。”

    “一根没事儿。”覃最看向江初抿着烟的嘴角。

    “半根也不行。”江初空出只手在覃最护具上弹了弹,“这是脚踝知道么你浑身的力气都靠这儿撑着,恢复不好下半辈子你就哭吧,还得跛着哭。”

    覃最也没坚持,偏头望着窗外。

    江初又扫他一眼“是不是还是挺疼的”

    覃最转过来看看他,晃了晃架在右腿上的膝盖,把江初的话还回去“这可是脚踝。”

    “操。”江初笑着骂了句,再看眼覃最的脚还是有点儿心疼。

    他知道这小子能忍,脸上没什么,一上车就想闷烟,那肯定是疼得厉害。

    想了想,他又对覃最说“一口”

    覃最看着他,刚想说话,江初又来了句“喊哥。”

    “你”覃最一瞬间都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喊不喊”江初望着前面即将跳红的路口,挺愉快地动动嘴角,让烟头指向覃最的方向。

    覃最简直觉得让自己神经疼的不是脚踝,而是这个野生的哥。

    “哥。”他无奈地喊了声。

    “真乖。”江初满意地笑了,车在红灯前一刹,他偏头把烟拿下来,冲覃最鼓着腮帮子呼了口烟。

    覃最整个人一愣,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给你口仙气,续着命吧。”江初被覃最的眼神逗得不行,嘴上这么说,又把车窗降下去,把这股“仙气”直接吹散了。

    “有病。”覃最真的服了他了,眯着眼偏头盯着窗外,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

    开了这么个头儿,江初的“喊哥”交易直接就停不下来了。

    覃最下车要拿拐,喊哥。

    进家门要换鞋,喊哥。

    江初自己主动去接了杯水给他,还要覃最喊哥。

    “这还要强买强卖”覃最都没想到江初能这么无聊,靠在沙发上一脸无聊地看他。

    “我爱听,你喊就行了,现在揍你都得让你一条腿。”江初把杯子塞覃最手里,转身去卧室。

    他是真挺愉快的,有种把覃最给薅在手里随意折腾,还不能反抗的快乐。

    “你等我拆石膏那天的。”覃最喝着水轻声说。

    “你现在先琢磨怎么拆你裤子吧。”江初听见了,拿着条宽松的沙滩裤出来,另一只手还拿了个大剪子。

    “干嘛。”覃最皱皱眉。

    “剪裤子。”江初蹲在沙发前研究一下,覃最绑石膏之前,裤腿已经被豁开了,但是不够松,这石膏绷带加护具的,起码得再豁到膝盖才能把裤子扥下来。

    “我自己来。”覃最伸手去够他的剪子。

    江初打开他的手。

    “哥。”覃最喊。

    “这会儿自觉了。”江初笑得不行,蹲着不太好使力,他干脆腿一盘坐在地上,摁着覃最的胯骨把他挡回去,“不好使了。靠着别动。”

    他把覃最的伤腿架在小皮墩凳子上,顺着小腿往上摩挲,琢磨着要不干脆把裤腿卸了得了。

    覃最是仰着靠的,从他的视角往下看,江初正好坐在他两腿之间,表情很认真,手上也很认真。

    他从胸腔里呼出口气,偏头望着阳台,把手边备着换的沙滩裤往腰上盖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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