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分东西两院,文科班在东院,理科班在西院,东西院中间用栅栏门隔开。
    弋羊高一时虽没怎么往西院来过,但对设计诡异的理科女生宿舍楼略有耳闻。
    如今一见,果不其然,楼高五层,正面是一块一块的深绿色滑面玻璃,阳光垂射下,泛着阴森的冷光,让人脊背发凉,很好地在炎热天里,起到了降温作用。
    她难得扯了个嘴角,露出嫌弃的表情。
    在楼前的展览板,弋羊找到了自己宿舍号,201。
    行李箱不算太重,一口气拎上楼,面没改色,心跳快了点。
    因为一个暑假没有通风,楼栋里有股强烈的霉菌味儿。
    她推开半掩的寝室门,微微抬眼往里看,正和一个吃薯片的女生对上了视线。
    “hi”女生挥挥手,很友善地率先打招呼,“401宿舍的么,同学你好啊,我叫苏果。”
    苏果脸庞肉嘟嘟的,笑起来十分可爱,她因为有点肿眼泡,眼尾下弯,像浅浅的一道月牙。
    “你好,我叫姜琳。”
    盘腿坐在苏果旁边的女生跟着说。
    姜琳长相普普通通,五官没出彩的地方。
    “弋羊。”
    相比于她俩语气里洋溢的热情,弋羊说话明显淡薄而疏离。
    另外一个女生,躺在上铺的床上,她从床铺探出头,眼睛像个扫描仪似的,把弋羊仔细打量了一番,在弋羊察觉,并警惕性地望向她时,她淡淡地说,“你好,我叫夏满珍。”
    弋羊点个头,算是回应,她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扫了眼房间。
    一高的住宿条件实在简陋,一个宿舍三张上下铺铁床,住六个人,没有单独的浴室,整个楼层共用一个洗漱间。
    三张床,两张靠着墙而立,一张临着窗户。
    弋羊走到窗边往外望了望,随后看向临窗那张床的上铺,床被占了,上面放置着未拆封的行李。
    她抿了下嘴唇,注意到黏在护栏处的名字条没撕干净,“羊”字还完整的保留着。
    其实,学校对床位有分配,但落到实处却是默认先到先挑。
    苏果是个自来熟,也是个话唠,她嚼着薯片,已经没有隔阂地开始对弋羊展现同窗之谊了,“外面很热吧,我看天气预报今天的地表温度40度呢,你看你的后背都湿透了,我这边有个小风扇,你过来吹吹风吧。”
    弋羊侧头瞥她一眼,忽视她的套近乎,问,“你知道这张床被谁占了吗”
    “啊”苏果晃了下神,随即趿拉着拖鞋疾步走到弋羊身边,疑惑地说,“我占的,怎么了。”
    说完,猛地想起,刚才撕名字条时,她心里吐槽过“弋羊”的名字像男生,这会儿突然把名字和真人对上,没底气又忙解释道,“大家都没按照名字条分配的床位睡。”
    不知为什么,苏果心里怵她。
    “能把它让给我吗”弋羊果断地问。
    “啊”
    苏果这声啊,满是费解,因为一般人,见到这床位已经有了主人,即使再心仪它,也不会开口请求要。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弋羊又说“你开条件,只要你让,我都答应。”
    语气分外霸道,苏果不禁去看她,只见她眼神坚毅,仿佛在说“这床位我要定了,情况自己掂量”。
    “你怎么这样啊。”苏果瞬间感到委屈。
    弋羊没吭声。
    姜琳见起了争执,走过来往后扯了扯苏果,好像怕弋羊动手打她似的。
    她为苏果打抱不平,“你要挑想睡的床位,干嘛不早点来,你话里的意思摆明是在抢。”
    还理直气壮的。
    弋羊依旧不说话,只是朝名字条的床位点点下巴。
    姜琳立马明白她的意思,在暗示,苏果才是仗着来的早,“抢”东西的人。
    她气坏了,却有理无法诉。
    她白了弋羊一眼,对她的好感度直线下降。
    弋羊毫无让步迹象,气氛僵持不下。
    最终,脾气软的吃亏,苏果和姜琳面面相觑半响,姜琳试探着问,“果子,你来睡我下铺吧,你忘了你睡觉不老实,上学期从上铺摔下来过,她要给她好了,咱大方,不跟她争。”
    姜琳高一跟苏果同班,当时并没有多要好,只是现在处在新学期陌生环境中,相熟的人很容易拉进彼此的距离。
    苏果再看弋羊,她是鹅蛋脸,但因为瘦,脸上的脂肪层很薄,很锋利地勾勒出了脸部的轮廓线条,冷感足,而有冷感的女生,会让人觉得有攻击性而避之不及。
    苏果将她归类为“不好惹”的社会姐类型,她对弋羊有了“黑暗”的联想不能招惹。
    所以,她不情愿地选择了让步,带着哭腔,冲姜琳说,“好吧。”
    姜琳赶忙帮她搬行李。
    “谢谢。”
    弋羊的声音太生硬,这声谢,落在别人耳朵里,不仅毫无诚意,反而听起来格外讽刺。
    像“霸凌”者对弱势力的沾沾自喜。
    姜琳和苏果的脸色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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