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时分,寅时刚至。
    疏言朦胧着双眼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他这杯茶还没等喝到口中,便忽然听闻门外有人轻轻叩了几记。
    疏言微微一怔。
    这是谁这么早就过来找自己莫不是主上那边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去做
    他茫然地向前行了几步走至门前,道了句“谁”
    门外片刻安静,须臾后才有道微微弱弱的声音回应道“白泽大人,是我。”
    这声音虽然熟悉,但毕竟疏言还没从睡梦中彻底醒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打开门向门外的人稍稍行了一礼。
    “朱獳大人您怎么过来了”而且还这么早
    分明是何如敲的门,然而他看到疏言后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只小兔子。
    疏言颇为无奈地让了让“不然您进屋里来说”
    这次何如后退的脚步更大了,他连连摆手“不不不,谢谢大人,但是我,我就不进去了。”
    “ 好吧。”疏言也不再推辞,只好陪着这位一域之主倚着门框聊天。
    “其实是这样 ”何如言语支吾,脸色涨得通红,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才终于开了口,“上次那件事情以后 ”
    他稍微顿了顿,疏言却瞬间便明白了是“哪件事”。
    定然是指儋耳国国都惨遭屠城一事了。
    说来自那件事后,这位域主大人把自己锁在屋中关了好几日,若不是每日送进去的吃食时有减少,他甚至都要担心这位大人是不是死在里面了。
    锁了好几日后,他们自然无法任其如此,便派人去叫了好多次。
    这人倒是也有给出回应,只是声音却一直虚弱得很,又不肯给开门。
    没办法,疏言只好将事情汇报给了自家主上,请主上定夺。
    这种涉及“外交”和“外国首脑”的重大问题到了梁语这儿就不算问题了。
    他当机立断,一刻钟都没耽误,直接冲到何如屋前用灵力把门拍开、把这个锁在屋中的小兔子拽了出来。
    何如当然不敢反抗,自当日梁语将他拽去儋耳国后,他便一直有些害怕梁语,何况他本来就不敢反抗。
    是以见门被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甚至连句质问都没有,平素一直替他发声的常木又已经被梁语给弄死了,他就不敢多说些什么了。
    梁语一挥衣袖,卷起的风声将碎裂的木门彻底卷了个粉碎。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梁语的声音冰冷淡漠,虽然是质问的内容,却并没有什么质问的语气。
    只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还是把何如吓了一跳,他怯生生地抬头看了梁语一眼,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回了一句“我在想事情。”
    他说完这话便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似乎很是畏惧梁语嘲讽他,然而梁语却并没有。
    上前一步的久冥之主将这人以力一推、推回了床上,随后竟算是颇为温柔地对他道了句“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
    何如毕竟是他们的客人,何况梁语虽然对其有些恨铁不成钢,可却不得不承认,何如只有保持这种软弱的模样,才更有利于久冥。
    是以于公于私,他对于何如都没有什么太过狠厉的想法。
    但是何如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他幼时丧父,下有幼妹,周遭又尽是些自诩忠诚却态度犀利的老臣。
    于君臣之道来说,忠于他的人不少,可以亲情论,却没有几个人真的将他放在心上。
    他唯一的亲人便是妹妹了,可是他就算再没用,却也不想让妹妹也为自己担心。所以面对何让时,他总是尽可能装出成熟冷静的样子,想要努力地去保护何让。
    而梁语却是第一个对他发火,告诉他对错,也在他最惶恐的时候让他冷静下来、给他勇气的人。
    所以何如虽然还是有些畏惧梁语,却也不由自主地有些依赖这个人。
    像是依赖一个非常值得他信任的家人。
    而现在,就在他因为儋耳国的惨状几日不眠不休的时候,也是这个人将自己从内疚和自责中再一次拽了出来,还会关心自己有没有睡好
    越想越委屈的何如咬着牙抬起头,对梁语狠狠地点了点头“久冥,我都睡不着。”
    他这样说着,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忽然向前挪了一点,狠狠揽住了梁语的腰。
    所有跟着前来的人全部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青蛮之主是不是活腻了 居然敢抱着他们家主上
    这是在找死吗
    可是做出了如此“找死”举动的何如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即便他已经感觉到了被揽住这人因为惊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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