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沈顷婠跟着沈忻洵离开,可她并没有立场和借口阻止沈忻洵。
“四皇兄相邀,婠儿又怎会拒绝。”
沈顷婠并未有丝毫的犹豫,她同意了沈忻洵的邀约,她看似欣然的答应了,清冷的面容上噙着淡一丝温柔的浅笑。
可林思慎却从她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欣喜,反倒是一丝无奈和疏离,她似乎并不想看到沈忻洵。
这是外人从沈顷婠身上看不到的情绪,却唯有林思慎能从她身上感受到。
答应下沈忻洵的邀约后,沈顷婠径直看向了林思慎,清冽的眸中闪过狡黠的亮光,在沈忻洵和云鎏的注视之下,她素手轻抬,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勾。
林思慎就三步并作两步,乖乖立定在她跟前,双眸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沈顷婠毫不在意他们二人的目光,素白的指尖在林思慎领口上轻轻划过,温柔的轻嗔了一声“夫君,既然都来云老板的铺子,那就劳烦夫君替我哦挑几盒胭脂水粉,再挑上一身衣裳,如何”
这等要求实在是简单好办,林思慎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好。”
眼看着林思慎和沈顷婠如此亲密默契,一旁的云鎏脸色一白,胸口翻涌起一阵锥心刺痛,她强忍着泪意,紧咬唇瓣偏开头,不敢再看那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般相衬的两人一眼。
沈忻洵面色微微一变,旋即又剑眉轻挑,饶有兴趣的站在一侧,看着眼前沈顷婠和林思慎的恩爱亲昵。
清冽湿润的眸光划过林思慎的脸,沈顷婠对着她微微眨了眨眼,面上竟是浮现了一丝撩人娇媚的神态,白皙的指尖顺着林思慎的衣领勾勒而下,落在了她胸前。
沈顷婠突然微微侧身,正巧挡住了沈忻洵和云鎏望来的目光。
她的指尖缓缓落下,落在林思慎心口,若有似无的一点,薄唇轻启吐气如兰“夫君可要记下,挑的衣裳和胭脂,都得是夫君你自己也喜欢的。”
沈顷婠面上那慵懒撩人的神态只一闪而过,林思慎却早就心潮澎湃难以平静,若不是沈忻洵和云鎏在的话,她可真想一把将沈顷婠揽入怀中。
也得是林思慎自己喜欢的,难不成沈顷婠是想穿上林思慎喜欢的衣裳,涂抹上林思慎喜欢的胭脂水粉,给她看
女为悦己者容,古人果然诚我不欺。
林思慎脖子有些发红,顾忌着身旁的两人,她好歹忍着没露出异样神态,她忙不迭地用力点了点头,郑重道“嗯,我记下了。”
沈忻洵和沈顷婠并肩而行,在随从的开路之下,很快便来到了满香楼外。
自从太子倒台之后,满香楼便被京城内的一位富商买了下来,修缮一番后重新开张。
重新开张后倒也和以往没什么分别,仍旧是有钱有势才能关顾的起的大酒楼。
掌柜是个有手段,心思活络机灵的人,一见沈忻洵和沈顷婠出现在酒楼门前,只一眼他便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忙不迭的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伺候着,还亲自领路带着两人到了酒楼最高处,那间最幽静最适合密谈的雅间之中。
沈忻洵带来的人,很快便将那小小的雅间盯紧了,还真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就连掌柜送来的茶水,都被随从堵在门前,自行敲门送入。
雅间之内,沈忻洵端坐在沈顷婠对面,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沈顷婠,悠悠开口道“想要见婠儿一面,还真是难如登天。”
“四皇兄这不是见到了吗”
沈顷婠淡淡一笑,她垂眸看着眼前那盏白玉杯,看着那轻飘飘荡在茶汤之上,如同一叶扁舟般,缓缓舒展开来的茶叶。
回京半月,皇帝开设的庆功宴上,沈顷婠虽然露面,可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自称身子不适回了将军府。之后又是日夜陪在林思慎身侧,沈忻洵登门探望,无一不是被老夫人堵在院门外。
细细算来,今日还真就是沈忻洵头一回和沈顷婠碰面。
眼看着沈顷婠神态冷淡,沈忻洵自嘲的扯开唇角,深吸一口气道“若不是我把慎儿逼的紧,你会出现”
虽然林思慎听惯了沈忻洵唤她慎儿,可沈顷婠今日才当面听到,她目光一冷缓缓开口道“四皇兄可唤她为思慎,亦或是林公子。”
“呵。”
沈忻洵闻言竟是冷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有些讽刺的开口道:“当初是婠儿告知我,若想要保护自己在意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别让人知晓你在意她,特别是你的敌人。”
说完他盯着沈顷婠的脸色,继续道“可如今你却轻易的暴露了她,你就不怕有一日有人会用她要挟你”
沈顷婠冷冷淡淡的端起玉杯,指尖在杯沿划过,而后冰冷的目光如寒刃般,直直刺向了沈忻洵“利用她要挟我若真有人这般做,想来定是看轻了她,又看轻了我。”
沈忻洵身子一僵,他有些狼狈的偏开头,低声道“日后,我不会再利用她逼你出来。”
尽管沈顷婠一直如此风轻云淡,就连语气都未曾重上一分,可沈忻洵却极其忌惮她,哪怕只是一句似有所指的话,他也要细细琢磨。
沈顷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突然轻声问道“四皇兄是我的敌人吗”
沈忻洵垂下头,语气平缓“你知晓的,这从来都是你的抉择,而不是我的。”
一墙之隔,一个秀才打扮的男子推了推身旁醉酒的人,见他没有丝毫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他拾起桌上的酒杯,屏息缓步走到了墙边,将酒杯按在墙上,而后俯身侧耳贴在杯底,闭上眼倾听了起来。
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蹙眉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正当他想要换上一个地方时,目光却是突然一滞,不过瞬息之间,一道微不可见的红光,从他耳朵一侧穿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钉入了屋内另一侧的墙壁。
男人的身子静止了一般,呆呆的保持着俯身贴耳的动作,一动不动。而后又过了一会,这才噗通一声僵硬的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瞪呼吸全无。
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的伤痕,唯有掉在他身侧的那个酒杯,若是撞上些水,恐怕才能发现杯底似乎隐隐有些漏水。
男人死后没多时,紧闭的房门瞬间便被悄然推开,两个相貌普通身材矮小的男人走入屋内。看着地上的尸体,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却丝毫不觉意外。
他们摸了摸男人的鼻息,而后放回酒杯,又将屋内打扫了一番,这才将男人搬起悄然退去。
雅间之内。
沈顷婠缓缓收回手,复而端起桌上的杯盏“答应过四皇兄的,我均已办到。”
沈忻洵双手握紧,他殷切的看着沈顷婠,央求道“婠儿,我还需你帮我一次。”
沈顷婠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拒绝了沈忻洵的哀求“你已经如愿回来了,我能帮你的也都帮了。”
沈忻洵站起身,他蹙眉有些烦闷的在屋内踱步,左腿的僵硬和拖沓格外显眼。他走到窗边,思忖了半晌后,突然猛地回头“婠儿,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昔日救了你的份上”
看着沈忻洵的左腿,沈顷婠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可惜当初的情分,都已经被四皇兄你耗尽了。”
沈忻洵咬紧牙关,他盯着沈顷婠的面容,轻声问道“那你就当看在灵儿的份上,你不是最宠他吗若我真的输了,灵儿他又是何等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沈顷婠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头也不抬,看上去似乎不为所动。
沈忻洵眯着眼,终是从口中吐出了三个字“林思慎。”
握着茶盏的五指骤然收紧,沈顷婠抬眸看向了沈忻洵,目光冰冷而平静。
沈忻洵讽刺一笑,他缓步走到桌边坐下,轻叹一声道“果然也就唯有她,能让你为之所动。”
沈顷婠并未回答他,只是放下了茶盏缓缓站起身。
沈忻洵的目光跟随着她,突然忍不住发问“婠儿,我很好奇,在你心目中,究竟是林思慎重要还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存稿箱没定时间,我就是个傻子。
最近新型肺炎导致不能出门走亲戚,所以时间更多了,前些日子都是因为准备过年的各种东西,所以拖沓了。
以后还是十点更新,准时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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