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呜呜呜。”
    桂平捧着一张大花脸,在宁融身边小声呜咽着。
    宁融对着杯口吹了吹,入口却发现温度正好,一饮而过正好润了干涸的喉咙。
    回过神一看,桂平的两只手上果然不大不小起了一片水泡。
    宁融叹了口气,猜到了因果。
    想来也是桂平为了保持这茶的口感,所以才将茶壶一直在灶上小火煎着,可是他刚才那一副八辈子没喝过水的样子激到了桂平,所以这个傻蛋刚才应该是用了那些冰冷的井水给他降了降茶的温度。
    换茶的时候不小心,估计又烫到了手。
    宁融状似无意道“待会拿点烫伤膏擦擦手。”
    桂平顿时藏起了自己的手指,他缩了缩肩膀,笑得像只跟着太阳旋转的向日葵“公子,我没事的。”
    他牵起了身边玉芝的手“公子,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带玉芝去收拾一下房间”
    宁融放下茶杯,杯盖触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宁融点了点头“随便去收拾一间吧。不过你俩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去我的卧房。”
    桂平朝宁融敬了一个礼。
    “公子万岁”
    相较于桂平的一脸洋溢,玉芝倒是畏畏缩缩,一直沉默寡言的站在那里,无悲也无喜。
    在宁融正打算一个人清净一会儿的时候,桂平又空着两只手折了回来。
    他挠了挠头,不解的指了指院中造了一半的烤炉。
    “公子,这个烤炉你是打算做什么用啊”
    桂平的生父是铁匠,母亲则精通各种手艺。
    他从小就对这些东西耳濡目染,跟着宁融久了,会做的东西则更多更全。
    不过这个烤炉的模样实在是奇怪,不知公子要用它做什么糕点。
    宁融单手支着下巴,嘴角微微翘起“大概是给某个傻子当礼物吧。”
    “啊”
    桂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花灯节当天。
    在宁融万般不情愿下,他和谢既白还是各自戴上了一块易容面具。
    宁融和谢既白其实都不是很喜欢这个东西。
    不过好在谢既白的暗卫多才多艺,制作出来的易容面具也轻薄透气,贴在脸上如羽毛拂面,倒是没有多不舒服。
    他们两人各自为对方挑了一块。
    宁融以为谢既白会给他挑一块能让小儿止啼的凶煞面具,谢既白也以为宁融会给他挑一块地痞流氓般没有排面的假皮。
    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都默契的挑了一块和本人样貌差不多的。
    宁融照了照镜子,镜中人的眼比他现在的眼更圆,原本容貌昳丽的脸变得稚嫩了几分,倒是有点像他十六岁时候的样子。
    而谢既白的面具则更妖邪,原本就剑眉星目的眉眼此时更加冷而妖冶,皮肤更加冷白,原本就狭长的眼睫密密盖住了眸光。加之他原本就久居高位的尊贵气质,使得这张脸更加惹眼了。
    宁融眼也不眨地盯着谢既白看,看得谢既白都有点想扯掉这张面具“融融这么盯着朕看,是觉得朕原本的样貌没有这张皮英俊吗”
    宁融笑着摇了摇头。
    他道“臣只是想,没想到陛下就算戴了一张面具,还是那么惹人注目。”
    谢既白的脸瞬间变得有些红,好在这面具遮住了他的神态。
    他抬手咳了咳“知道了,等回来朕让你多看看就是了。”
    宁融“”
    花灯节,主题自然是各色花灯,而且要到了晚上才好看。
    他们也是就着夜色而出。
    与以往漆黑的夜不同,今日的坊间格外光芒大盛。
    撤去了随身的宫人,在街上行走的便只有易容后的谢既白和宁融两人。
    饶是戴了易容面具,二人的容貌也是相当惹人注意。
    宁融简直要被这各色花灯给迷了眼。
    原本结冰的河流已被打通,蜿蜒小河上飘着各种各样的莲花纸船,不少男女还在岸边写下自己的心愿,而后将纸条放到了莲花纸船上,每只纸船上都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
    成片的纸船一齐飘荡,在水面上荡开各种各样的温柔光芒。
    街上也是一片灯火通明,不少小贩高声叫卖着,有卖灯笼的、糖葫芦的,香囊胭脂、还有各色小吃的。
    不少女子也着盛装出场,各自挑着一个灯笼,照得这昏暗夜空明亮而迷人。
    宁融拉了拉谢既白的袖子,有些小兴奋道“陛哥哥,我们也去买个灯笼吧”
    这是他和谢既白约定好的出宫时的称呼,虽然宁融一开始拒绝的十分彻底,但是在谢既白那作势就要不安分的嘴下,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不过他现在被景色迷了眼睛,突然觉得这个称呼也没那么难以启齿。
    谢既白不动声色拉起了宁融的手“你想要什么样的”
    “不知道,先去看看。”
    宁融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神跟他对视着。
    谢既白这一举动,让原本在一旁踌躇打算跟他搭讪的女孩们顿时泄了念头。
    不过二八年华的女孩甲埋头靠在了女孩乙的身上“呜呜呜,那个黑衣酷哥原来有龙阳之好。”
    女孩乙安慰着女孩甲“万一他们只是兄弟朋友呢,别灰心嘛。”
    女孩家拾起自己破碎的小心脏,抬头一看。
    谢既白似乎觉得宁融的手有些冷,他微微皱了皱眉,而后用双手包住宁融的手,轻轻在掌心里搓了搓。
    他低眉看着宁融的手指,就像在守护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冷不冷”谢既白问宁融。
    女孩甲丢下灯笼就飞快的跑走了。
    边跑边向女孩乙哭诉道“哪有兄弟会是这个样子啊,呜呜呜呜呜。”
    女孩乙忙朝女孩甲追了过去。
    花灯小贩摊位前,宁融拉着谢既白看着各种各样的花灯,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
    这里的花灯种类还真不少,有纸扎的小动物的,还有在上面写着诸如“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与“心悦君兮君不知”这些柔情蜜语的诗句的,高级的还有一些山水花鸟画。
    宁融仰头看向谢既白,笑得像个孩子“哥哥觉得哪个好”
    明明是谢既白自己提出来的称呼,此时他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既白的耳朵尖逐渐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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