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听都听不下去了,她握住谢怀章冰凉的手,哽咽道“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谢怀章用手擦过她眼角的湿痕“好,阿颜不愿听这些脏事,我就不说了。”

    容辞用力的摇摇头,“我们说些高兴的吧,说些你喜欢的事好不好”

    谢怀章专注的看了她半晌,突然张开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

    这动作明显已经是逾越了礼数,容辞刚刚还在为孝成皇后的事情难过,现在已经吓得呆住了,反应过来就要推开他,却不想听他在耳边低声说道“这就是我唯一喜欢的了”

    这句话让容辞的心乱成一团,抵在他胸前的手的却缓缓握了起来,没有一点力气。

    谢怀章能感觉到怀中人心中的挣扎,却依旧将人搂的更紧“上皇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才好,跪在梓宫前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旁人见了,有人觉得我是悲痛的不知该如何表达,有人觉得我是大仇得报十分欢喜你猜,我在那人灵前究竟想的是什么”

    容辞双手虚虚的攥住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又放松,放松又用力,纠结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轻轻地撒了手,整个人在他怀里放松了下来“你说过,你并不难过。”

    谢怀章察觉到她的放松,不由声音都带上了愉悦的意味“是啊,我真不是个孝子,不但不难过,还满脑子都在想他死了,阿颜若在这里,肯定会心疼我的”

    这句话像是金丝线一般钻进了容辞的心中,将她的心脏一圈一圈的缠得紧紧地,她靠在谢怀章的怀里,听着他胸腔中传来的心跳声,脑中像是缠了一团乱麻,几乎让她不能思考。

    他蹭了蹭容辞的发顶,将她的身子扶正,看着她慢慢的问道“阿颜,你一直很聪明能明白我的心思么”

    容辞不想装傻,也不能装傻,她紧抿着的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开口“这太难了我”

    谢怀章掩住她的嘴唇“一点都不难,其他的问题对我来说都只需要略微筹划,唯有确定你的心意,才是世上最难的事。”

    容辞闭上眼“你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

    谢怀章知道她现在的态度是最软化的时候,再等两天她的理智回来了,说不定就夜长梦多,再也不肯答应了。

    “好,我给你时间想,但务必记住无论有什么外界的障碍,都不是你拒绝的理由只有一条,那就是你不喜欢我,不想见到我。只有这个,我才能接受。”

    容辞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带了点薄怒的看着他“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还怎么说”

    这话像是在发怒,但谢怀章瞬间明白了她话外的含义,立即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你这是答应了”

    容辞随手摸了摸地面,这块石头却光洁的很,上面什么也没有,便摘下手指上的戒指,恼羞成怒的丢在他身上“谁答应了”

    谢怀章的心被久违的狂喜所浸染,半点没在意容辞的口是心非,再次将她圈在怀里,不住地说“谢谢你我很高兴,从没这么高兴过”

    容辞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带了笑容,可不知怎么的,心中除了甜意,却始终也有忧虑伴随左右

    两人的事情这就算是摊开讲了,之后关系也更近了一步,谢怀章得偿所愿,更加想与心爱之人为伴,可偏偏政务缠身,每每最多呆两天就要回去,让他恼火的恨不得把大明宫搬到这里来。

    但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况且现在就要开始为将来做打算了,他既然将容辞放在心里,就绝不可能让她这样无名无份的见不得光。

    他想娶她,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和皇后,就必须做大量的准备,铺垫许久才能将此事拿到台面上,也要想好理由一一说服心存疑虑的老臣,更要想办法震慑别有用心和被触及利益的人,等这些事处理完了,他才能真正松一口气。

    一边在宫里想办法,另一边一有空闲就来陪爱人,巩固感情,这来回两头跑,每次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他竟一点也不觉得累。

    容辞那边则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把这事跟李嬷嬷坦白,温氏那边就不用想了,她连和离的事都不知道,若听说女儿这么快就找了其他人,还是当今圣上,怕是得吓得厥过去。

    这天天气比较凉爽,微风习习,谢怀章又忙里偷闲过来了,约容辞在山下相见。

    几日不见,容辞心里自然也很想念他,不想推脱,便只能硬着头皮在李嬷嬷狐疑的目光中抱了圆圆就出去了。

    落月山景致其实一般,唯有山脚下的一处草坪还看的过眼,但俗话说有情饮水饱,这平平无奇的风景在有心人眼中也胜过广厦百间、美景万里。

    谢怀章见容辞带着孩子一起出来了,就连忙把圆圆抱过来,笑道“沉不沉”

    “还好,你也快放下吧,这小子已经能走得稳稳当当了,要人抱也只是撒娇而已。”

    谢怀章却舍不得放下,抱着圆圆抛的几下,让他一边惊叫一边笑,看着十分高兴。

    等把他放在地上了,圆圆就拉着他的衣服边绕着他走了一圈,抬头看了看,然后冷不丁的叫了一声“爹爹”

    容辞蹲下纠正道“是叔叔,不要再叫错了。”

    圆圆被弄糊涂了,在母亲和谢怀章之间来来回回的看“叔叔爹爹”

    容辞皱眉看着谢怀章微微勾起的唇角,狐疑道“也没人叫他怎么喊爹呀,为什么怎么改也改不过来”

    谢怀章忍住笑意,正色道“男孩子嘛,想要父亲陪伴是天生的,说不定就无师自通了呢”

    将圆圆拦腰提起来,容辞道“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两人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将孩子放上去,随他满地乱跑,到处扑腾。

    这时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这地方不怎么来生人,一见之下,暗处的侍卫都绷紧了皮,警戒起来。

    谢怀章看了眼马车上的标记,对来人是谁心中也有了数,并没有担心。

    容辞本有些惊讶,但见谢怀章脸色如常,便也定下心来,眼瞧着那马车停在了离两人不远的地方,车夫将车门打开,扶着一位女子缓缓走了下来。

    那女人长相十分艳丽张扬,穿着暗红色的窄袖衣服,头发结实的盘在发顶,仅用一根木簪固定,看上去很利落,但年纪却不好猜测,说她三十岁也行,四十岁好像也不违和,总之是位不算年轻却英姿飒爽的美妇人。

    那女子下车看到谢怀章,刚要开口,就见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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