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见尸。就算掘地凿冰,把湖水抽干,我也要弄个清楚”傅成奚没有说话。徐幼宁是生是死,他的确不知道。但他知道徐幼宁在向太子告别,在向儿子告别,她是真的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京城外的一处农庄,徐幼宁摘下头上的兜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燕渟。燕渟一身农夫打扮,可以笑起来依旧风华万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放心”燕渟朝徐幼宁伸出手,徐幼宁开心的把手放到他手上。这还是她头一回牵着自己哥哥的手。燕渟的手比李深的手要瘦一些,但是却更温暖,是哥哥才会有的手。徐幼宁顿时觉得心中柔软,近乎撒娇似的对燕渟说“以前每次见面我不能大声说话,也不敢叫你哥哥。”“现在呢”燕渟笑问。徐幼宁捂着嘴笑起来“我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量变大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幼宁在燕渟跟前总是底气十足。“说话就应该声量大些,幼宁,这才刚开始起头呢,等我们回了北梁,你不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嗯,我知道。”徐幼宁用力地点头,她也是想过这样理直气壮的生活才决定跟着燕渟走的,“哥哥,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北梁吗月芽呢她在哪儿”“月芽已经在北梁等你了,你这么着急离开”燕渟问,“幼宁,我们现在还在京城郊外,如果你反悔了的话还来得及回去。”燕渟的眸光有些凝重,他在很认真的问徐幼宁。“反悔什么哥哥,你放心,我是对小黄还有李深都有不舍,可是我既然已经从东宫走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头了。”徐幼宁的神情有些哀伤,但她的语气里并没有犹豫。燕渟听完她的话,释然地点头“好,很好,幼宁,我不会再问你这个问题了,我叫人备了些膳食,咱们去吃饭吧。”“好啊,”徐幼宁高兴地答应,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哥哥,庄和公主我是说嫂子她在哪儿”“她这会儿已经跟我替身到北梁了,应该还没有到都城,你不用担心。”徐幼宁点头“嫂子知道我的事吗”“她现在不知道,等到了北梁,我带你去见她。”“你安排一个替身跟她一块儿走,她不会觉得奇怪吗”徐幼宁满脑子都是问号,像只欢快地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燕渟耐心的说“有很多人不希望我回北梁,就好像当初我们来北梁的时候,有很多人不希望我们能平安到达一样。安排一个替身并不奇怪。”“那嫂子跟替身在明处,会不会有危险”“别担心,这次我不是三岁小孩了,现在的我更不是以前的我,不会再给他们任何的机会伤害我的家人。”徐幼宁听着他的话有些奇怪,没有细想,只问“哥哥,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事吗”“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其余的事有我操心。”“知道了。”徐幼宁点头,跟着燕渟一块儿往小院的堂屋去了。这座院子看起来很不起眼,实际却是燕渟布置在京郊的一处据点。徐幼宁原以为这边的膳食会很简单,可备的却格外精致,同在东宫里的膳食没什么分别。吃完饭,燕渟让徐幼宁去旁边屋子歇下。“还要歇会儿我们不抓紧时间赶路吗”徐幼宁好奇问道。燕渟道“别那么着急,今日会有一支前往北梁的商队出城,等他们到了,我们跟他们一块儿走。你这才出月子,还得多将息,趁现在能躺在榻上睡觉赶紧多睡会儿。”“知道了,哥哥。”徐幼宁没有出过远门,最远的路就是去御香山,那回坐的是东宫的马车,路途不算辛苦,但北梁的都城远在千里之外,这一次又是跟着商队长途跋涉,途中必然会艰辛许多。她不敢逞强,乖巧地去旁边的屋子休息,养精蓄锐才能赶路。燕渟看着徐幼宁进了屋,又回到堂屋中,很快便有一个暗卫上前。“主子。”“东宫里情形如何了”暗卫回道“如主子所料,太子大发雷霆,叫傅成奚调查公主的去向。”“可查出什么来了”“没有,主子的安排天衣无缝,即便是傅成奚也无从着手,太子应当是认定公主已经跳湖了,命人凿开冰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燕渟冷笑道“如今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呢,过几日京城还会再下几场雪,刚凿开的冰里面又会冻回去,等到他真的把湖水抽干,我们早就到北梁了。”“主子圣明。”“对了,你传令下去,太子取消大婚一事,口风都紧一些,千万不要透漏分毫给幼宁。”“属下明白,即刻便去传令。”燕渟端起手上的茶,啜了一口。幼宁是想好要离开的了,告诉她这些事只会让她增添烦恼,对李深内疚。反正都要走,自然是毫无牵挂的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