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酉时回书房的。“幼宁呢”他问。王吉恭敬回道“良娣用过晚膳后, 一直在沐浴,锦心和云心在伺候。”这边虽然是专做议事之用的书房,也是备了寝殿的。太子微微颔首, 推门走了进去。走进寝殿,隔着屏风便看见浴桶中晃动的人影。太子心中一动, 信步绕过屏风, 淡淡道“都下去吧。”正在伺候的锦心和云心放下手中的帕子,默默退下去。徐幼宁坐在浴桶中,浴汤里加了许多牛乳, 因此太子只看得见她浮出水面的肩膀。浴汤奶白奶白的,可是徐幼宁的肩膀似乎比浴汤还要白还要嫩。他看着徐幼宁, 突然就饿了。锦心和云心走到门口, 听见太子丢过来一句“煮碗面来。”“是。”徐幼宁听着他的话,惊奇地抬眼望向他“这么晚了, 你还没吃”“嗯。”徐幼宁有些怅然, 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事宜当真是繁琐得超乎她的想象,居然忙得连饭都吃不下。正在徐幼宁发呆的时候,太子拿起旁边的葫芦瓢,往徐幼宁的肩膀上轻轻泼水。“怎么想起沐浴了”“都一个月没沐浴了, ”徐幼宁哀叹道,“身上脏死了,早就想好好洗洗。反正也是在等你,索性趁这空档洗洗,现在觉得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这么说是特地洗了等我”太子轻声说完,手一抬扔掉了瓢,一双手抚在徐幼宁的肩头。他这句话说得极轻极慢,可每一个字都落在了徐幼宁的心尖上。手掌搭在肩膀上的刹那, 徐幼宁猛烈地打了个颤。太子不是第一次看她沐浴,以前她怀孕的时候,太子还帮着她沐浴过几次,有过亲密的举动。但是现在,不知为何,徐幼宁身子抖得格外厉害。“冷吗怎么这么抖”太子说着,把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缓缓放入水中。摸着水温,蹙眉道“不凉啊。”当然,下一刻,他的手就不只是试水温了。徐幼宁的手骤然抓住浴桶的边,稳住自己的身形,不叫自己滑落到浴桶里。“李深,不要。”“不要什么”太子道,却是抱着徐幼宁把她从浴桶里捞了出来。“不要看,我现在很丑。”徐幼宁道。她的肚子还很难看,松松垮垮的,像一个放了好几日的橘子。太子的眸光愈益幽深,抱着她往榻上走去“哪里丑了,瞧着倒比从前还勾人了呢。”徐幼宁刚从牛乳浴汤里出来,身上白得发光。因着孕期进补良多,较从前单薄的身形丰润了许多。徐幼宁感受到他的眸光,伸手去挡他的眼睛。太子凭着感觉将她放到榻上,起身拉去身上的玉革带。徐幼宁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觉得烧得慌。她忽然明白为什么不是第一回见他宽衣,却第一回如此紧张的原因。从前他们再怎么亲密,徐幼宁都知道他们不会迈出那一步。但是现在,小黄已经不在她的肚子里了,她也出了月子。今晚徐幼宁咬唇,翻过身不敢再看太子,下意识地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扯。刚扯到腰这边,手腕便被太子扣住了。徐幼宁瞥了一眼太子,身上又颤了一下。“李深”她艰难的开口。她酝酿着措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太子捏着被角,钻进了被窝。“徐幼宁,今儿是你跑过来挑的火。”是,的确是她巴巴地从承乾宫跑过来的,她只是想起明天就要离开,以后再也见不到李深,想过来见他一面。这个月她在坐月子,他在筹备大婚,两个人连好好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想过来跟他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说一会儿话。但是现在,分明不是面对面说话可以收场的。徐幼宁辗转之间,太子已经贴了上来,温热的气息沿着她的耳朵飘到她的脖子上。“想我了嗯”太子低沉道,不等徐幼宁说甚,又道,“我也想你了。”徐幼宁觉得自己像是落尽了一片沼泽之中,而李深就是这一片沼泽,他的泥沼正带着一种无法一点一点的侵略她、吞食她。她的脑子有些乱。不喜欢么不是。想要么也不是。她扭过头,看向李深。他并没有在看她,他低着头,正在专心看被子里头的风景。这个样子的他,看着好温柔。这样的时刻,他的眼里有万般柔情,这些柔情就像她泡的牛乳浴汤一样,温暖地将她包裹。在他最终占领她的那一刻,徐幼宁乱哄哄的脑子终于清明了。她不要推开他。就这一次,就这最后的一次。她紧紧地抱着他,大声说出她一直不敢说出的话“李深,你是我的”许是她喊得太大声,李深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嗯,是你的。”“王公公,已经寅时三刻了。主子再不更衣,怕是要耽误时辰了。”内侍站在廊下,焦急地催促着王吉。王吉当然也是着急的。他整晚守在廊下,比谁都清楚屋子里的动静。这才消停了小半个时辰,怕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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