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笑笑,“这等事谁又说得准呢。”
待司徒寻离开后,张嬷嬷尤感疑惑,“太后为何独独看中他”
姚太后起身站在池畔,垂目瞧着水中鱼儿嬉戏,好不惬意,她低声道“感觉。”她忽而眉眼涌上笑意,“再说,这一个废了,不是还有吗”
张嬷嬷明了。
太后的目的在司徒寻看来不算什么,但绝不会是什么所谓的为了燕隋好。这个女子若是没有手段也不会傲立于此。
然而回到云华宫更头疼的事也随之而来,燕隋那边差人来,今夜还是他。
从喜急得跺脚,“不会还让主子弹一夜琴吧”
事实上很难说。
司徒寻摸着已经醒过来的玉墨,少了平日的活泼,蔫儿蔫儿的窝在他怀中也不胡闹了。
“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帝王的心思。”他一句话如冷水浇给从喜。
再不愿到了时辰,司徒寻还是得去,只是这次换了地方雍和宫。
燕隋的寝宫,这里的守卫比双栖阁严格数倍,得了命令,司徒寻随着高闻进去,龙涎香蔓延在整个宫殿,他踩在花砖上,高闻在前一句话也不说,跟着他东拐西拐,直到水雾弥漫,暖意袭来。
浴池宽大,冒着浅浅云雾,大有仙气缭绕的错觉,璧上雕刻着精致的画儿,是古来的神话故事,其中装饰镶嵌着硕大名贵的夜明珠,夜明珠的光辉在黑夜中独树一帜,叫暗暗灯烛失去了颜色。
高闻停步,抬手示意他穿过围屏,“奴婢就先告退。”
“公公好走。”
司徒寻依稀能听到水声,浴池里有人。
他移步上前,腰间的玉佩随之动作微微摇移。穿过围屏,靠在水岸边的男人正是燕隋,他上身尽褪衣衫,黑发尽散落于肩后,身畔摆着美酒佳肴,却没有宫人伺候。
“顾挽之参见陛下。”
燕隋是背对着他的,他伸手舀起一汪水,水流从指缝滑落,滴在水面上,发出叮咛的清脆。
“来给朕按按肩。”
司徒寻觉得燕隋对自己可能有什么误会,他是打算每晚来挖掘自己的才能吗
还偏偏他说的,自己恰巧会。
压着步子走近,他净完手单脚退后一步搁在地上,取了备好的香膏。推开燕隋如墨的发,露出精壮流畅的背部,上面还有水珠蜿蜒,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猛兽。
“挽之不大熟悉,下手轻重若有误还望陛下见谅。”
燕隋闭着眼睛,“嗯。”似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言毕,司徒寻不再废话,上手开始,他的确许久未做这事儿,刚开始的时候力道重了些,叫燕隋微微蹙眉,后来才渐入佳境。
“你手指碰不得水吧”
碰不碰得也问晚了,昨夜的口子自然不会在一日之内愈合,他只能道“陛下觉得不适”
他说着手中的活儿停下来,燕隋睁开眼,雾气蒙蒙,一片漆黑。他微微往后伸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