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不过她说的话,房东会听的。”吴咏丽便把王红娇要和房东结为亲家的事简短说了,“快收拾吧,弄完这里,还要去收拾出租屋的东西。”
    “抱歉。”
    “你别在意,其实我早就想搬了,只是合同没到期才没搬,得亏是你,今天出了一口浊气,有王丽丽母女在,生意再好也呕气,今天这么一来,是房东违约要赶我们走,都不用我们付违约金了。”
    时樱本也没准备让家人继续住狭窄的出租屋,她想到股市周末不能交易,得到周一才能提钱,不过手里还有伍国明给的一万块没投进股市,她很快就想好了方案“妈,房子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房东若真赶的急,我们这几天先住在酒店里找房,周一咱们就能搬新地方。”
    “到时我们一起去找。”
    没过多久,房东阮鸿兴就真的来了,不出所料是来赶她们走的,说是这间店面和他们住的那间出租屋他要卖掉了,买主明天一早就过来接手,让吴咏丽她们今天晚上之前就搬走,要是不配合,他就找人来帮着搬。
    事已至此,吴咏丽只得答应。
    叩叩。
    门口响起声音。
    时樱扭头一看,是时元廷回来了,他坐着轮椅正在店门口,时樱忙去把他推进来。
    时元廷手里拿着租赁合同有话要说,可他说不出来,涨红着脸,急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爆起。
    他刚才听到外面的人说过房东要赶他们走的事了,一回来就看到房东不分青红皂白轰人,他气不过,想到租赁合同上的期限还没到,他准备用这个来和房东谈。
    他已经颓废了这么多年,让妻子和儿子都跟着吃了太多苦,现在亲生女儿刚回来,他不能再让女儿也跟着受尽苦头了,该出头的地方他要出头了。
    阮鸿兴看到租赁合同,沉下脸,“时先生,这店铺是我的,我现在要卖掉,你拿这合同也没用,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管时元廷无声地还要理论,阮鸿兴转身出店。
    时元廷有话却说不出,难受得脸都涨成血红色。
    时樱看他憋得身体里好几个部位都在喊难受,她忙跑上前,俯身劝道,“爸,对不起,您别担心,店铺和房子的事我来解决,对了,我知道您为什么不能说话,我可以帮您治好,前两天我就买好针灸针,就等着您回来了给您治呢。”
    听到她的话,时元廷怔住,激动的情绪都一下子消褪。
    时樱去把放在柜台抽屉里的针灸针拿出来,用酒精消毒,在时元廷的轮椅边蹲下,凑到他脖子处,小小声地问“我要扎哪里我爸才能说话”
    很快有声音应她,“风府穴,哑门穴,你直刺进去,深浅你刺的时候我告诉你,再加以按摩轻敲打五十秒,力度我也待会告诉你。”
    时樱“”
    不愧是老中医的身体,懂的就是多,之前路琪那个圆脸同事的腰肌还只知道让她按哪里按哪里,并说不出穴位的名字,可时元廷的身体部位就是与众不同,各个穴位以及针灸深浅度等都是信口拈来呀。
    时元廷看着她,眼神又是惊喜又是感叹。
    女儿虽在石家长大,没想到也会针灸,看来也是学医的,他很是欣慰。
    然而,让他欣慰的时樱此刻却是无比的懵比,她倒是能一眼找准针的08寸是多长,按摩轻敲她也没问题,可她压根不知道那什么风府、哑门的在哪啊
    阮鸿兴都已经走出店门了,听到时樱的话,他倏地就停住了步子,阮鸿兴有个一直在四处寻医的儿子,对医生这个职业就相当的敏感,尤其是那些好的医生,他更是特别感兴趣。
    转头看到时樱正拿针灸针在消毒,准备给时元廷扎针,阮鸿兴鬼始神差的又走回到店里来。
    吴咏丽租这个店面已经有五六年了,时元廷是个什么情况阮鸿兴也是知道的,瘸哑已经不是一年两年,听闻也去过不少医院看过不少医生,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进展。
    难不成他这半道换回来的女儿,她懂医术
    一想到医术,阮鸿兴脚就生了根似的,挪不开步了。
    时樱这里已经开始学着扎针了,声带祥细地把几处穴位的位置都告之一遍,时樱按着声带带的路,位置是找到了,可她心里还是没底,对上时元廷注视的目光,她舔了舔唇问“爸,要不,我来告诉您怎么弄,您自己扎”
    时元廷“”
    声带“”
    他只是个身体部位,他要是个人,这会儿肯定得抓狂到原地暴走。
    声带幽幽地叹了口气,“时樱哪,没有人能自己扎自己后脑部位的好吗再好的中医都不行,话说,你能自己给自己剪头发吗好吧,就算你能自己给自己剪,你能顶着自己剪的发型出去见人吗”
    时樱“”
    这比喻,简直一刀见血。
    行吧,上就上,不就是扎针嘛,还能有端掉一个毒贩窝子难
    吴咏丽也走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时樱手中的针,虽然心中疑惑也担心,不过看时樱正认真地找着穴位,她便没有出声打扰。
    时樱又找又问,如此反复数次,总算找准穴位,按照声带教的手法,深吸口气后小心地直刺进去,并在声带说要停止时她便收手,让针刚好停留在所需要的深度,而后又按照声带教的,慢慢地转动针,留一会儿针,接着继续刺针,捻转,如此循环好几次,再换另一个穴位,换另一根针,又重复先前的扎针流程。
    后面又扎了相应的几个穴位,最后再把针拔出,接着按摩刺激。
    其实一整套流程下来,也就四十多分钟的样子,可时樱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之久,额上背上全是汗,也幸得上一世心态练得好,如此紧张她还能冷静地挺下来。
    这要搁一般心志的人,哪里下得去手。
    时元廷是中医,医术不错,虽然不能自己扎针,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女儿这针法扎得很到位,之前一直感觉有如生锈凝固了的喉颈处,仿佛灌了一道清泉进去,激流之下,拥堵的地方一下子就畅通无阻起来。
    这种针灸刺激法,他曾经也给病人用过,可都没有时樱她用得这么传神,她明明连穴位都需要摸索查找,一看就是临床经验尚且不足。
    可她下针却如此精准大胆,就是跟他比起来,都要强过数倍,小小年纪,有如此强悍手法,看来石家之前在培养时樱的医术上面,还真是下了大功夫,也不知道找的是哪里的高医,石家富裕,想必找的不是普通中医,时元廷不禁都想见见这位高医。
    “时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时樱和父母都还没急,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的阮鸿兴倒是急了,看时樱都已经收针,时元廷也没给出个反应,他忍不住第一个就开口催问。
    这针扎了,摩也按了,他还干站在这里看了半天,总得有个疗效出来啊。
    听他这么一问,吴咏丽也忍不住问“时樱,所以你和你爸一样也会中医你给你爸针炙,是要让他重新开口说话吗”
    时樱点了点头。
    时元廷抬起头,看着时樱,眼神里是无与伦比的欣慰和惊喜,而后他缓缓地对时樱微笑。
    随着他这一笑,咚,时樱掉起的心彻底落回了原位。
    其实刚才声带就跟她说行了没问题了,可时樱没听到时元廷发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虚,这会儿看时元廷微笑,她知道是真的成功了,也不由得轻松地笑了,“你们问我爸,他可以自己回答。”
    “时先生,你女儿给你治的到底有没有效果啊你真的能重新开口说话了吗”迫切想看到效果的阮鸿兴再次连连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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