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偌大领口清晰可见半边如白玉般瘦削肩膀及锁骨,那艳丽光景刺到宁逾白的眼,心也跟着猛地一跳。
    “影卫传来消息,官银失窃了,户部的人还不知道。”燕云殊忙于头疼官银如何被盗走,未能注意到宁逾白的片刻不自然。
    宁逾白“陛下当初为何坚定说官银会被盗”
    他早就想问,从他高烧醒来到今,行为举止处处诡异,交代要事也是疑窦丛生。
    像未卜先知,却无法阻拦。
    燕云殊住嘴,这要他怎么说
    总不能说自己重生来的,知道点事情发展趋向,但败给太废柴,以一己之力难以将其扼杀,只能求助于你
    燕云殊觉得这话要说出来,他极可能被宁逾白当做胡言乱语的疯子关起来,再找来林阆医治。
    不能说。
    这事儿要表露点迹象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燕云殊决定死守秘密,在这前他要打消宁逾白的顾虑。
    “朕的直觉,此时朕更想知道官银到底如何消失的,户部的人知不知情,历年缴纳上交入国库,被记录在册的官银是否如数。”
    由小见大,一次官银被盗,牵出燕云殊无数疑问。
    宁逾白内心依然不信,始终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小皇帝暂时还未能做到真正喜怒不形于色,尽管在竭力掩藏,眉眼难免有几分踌躇。
    宁逾白再瞧一眼他微敞开的领口,敛眸遮住心底蓦然滋生出的暗涌“陛下想知道此事大可在早朝上公然说出来,再命大理寺及都察院细查涉案人员,以两卿的办案能力来说,不出三日应当有个简要说法。”
    “陛下初登基应当将心思放在政务上,广纳秀女这事该推后再议”
    “政务固然重要,子嗣问题也不能忽视。为皇室人丁着想,陛下该立后,再封四妃及妃嫔。如今后宫唯有的淑妃卧病在床,宣称病入膏肓,药石无用。试问,此时不广纳秀女,要等到何时”
    “陛下尚且年少,不急于一时。”
    “此言差矣,史书上记载多是十六岁皇帝有孩子,陛下年过十八,是真正晚育。”
    燕云殊被吵得脑袋疼,不过发个怔的功夫,殿上便因要给他纳妃一事吵起来,各执己见地以为自己有礼。
    听听那话,是人说的
    什么该立皇后四妃,十八岁晚育。
    从他决定不辜负宁逾白起,只想专一
    再由着双方吵下去还不知会说出何等阴间言论,燕云殊收起血玉珠子,倏然起身,厉声呵道“吵够了没有”
    殿内争吵声如潮水般散去,银针落地清晰可听。
    这是他登基至今初次大发雷霆,燕云殊视线如刀扫过台下群臣,冷若冰霜“朕后宫之事无需各位操心,有心思多管管你们自己的后院。别自家后院火没灭干净,跑朕这煽风点火。”
    他说到后面,着重看眼宁逾白。
    对方不动如山,看不出喜怒,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隐约不安。
    殿内人无人敢说话,生怕触霉头。
    燕云殊踢走他的麻烦,开始找茬。
    他微仰脸,漂亮脸蛋不见笑意时是有几分威严,在高台来回慢走,语气随意话语却如锋利的剑“许俊茂,你可知罪”
    蓦然被点到名的许俊茂愣了愣,下刻连滚带爬跪在地上“臣、臣不知所犯何罪。”
    “哦”燕云殊停住脚步转过身,眼神探究直盯不敢抬头的人,“真不知”
    许俊茂锋芒在背,额头汗如雨,颤声“臣真不知”
    燕云殊仿佛瞧累这黑漆漆脑袋,便说“你抬头看着朕再说一遍。”
    寻常时候百官万不敢盯着皇帝看,那会被砍脑袋的。
    此时情况不同,许俊茂也就大胆一回。
    依言抬头看清燕云殊眼底不加掩饰的杀意,他浑身一抖,差点软瘫在地。
    想到一瘫更会没命,他撑住“臣真不知。”
    不是他。
    燕云殊皱眉“昨夜你清点入户部库房的官银悉数被盗,朕因你玩忽职守罚你半年俸禄,可有异议”
    许俊茂满脸错愕,不仅是他,殿内众人亦然。
    一是不知官银已入盛歌;二是官银被盗,陛下竟先知,这未免太不可思议。
    许俊茂不敢有异议,忙叩首谢恩。
    燕云殊环顾群臣“命大理寺少卿姚亦曰为主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淳于璞为辅审,共查官银失窃一案。”
    话落,他转身飒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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