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一大早晨起来,雄虫西塞尔思忱这他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晃出了卧室,摸到盥洗室里,随即发现了这天的第一件不寻常的事儿
    他的呆毛没了。
    “我的毛”小雄虫怼到镜子前,惊恐地打量自己的一颗毛脑袋,往日里它服帖乖巧得就像未出嫁的小媳妇,而今天,却十分有个性地作了个葛优炸。
    往下捋一捋,手松开,又弹了回来,固执地恢复原样,两边岔开,仿佛东邪西毒,可就是中间一撮最金贵的独苗苗,无声无息地塌着,生死不知。
    西塞尔悲从中来,两颗泪泡就挂在了眼角,风一般跑下楼。
    “菲尔洛、菲尔洛,我需要你的帮助”
    菲尔洛睡着,躺在检修仓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安心心做他每年一次的大保健,什么幺蛾子都甭想召唤他出来。
    扫地机圆头圆脑的,顶着一杯早餐红茶过来了。“殿下,菲尔洛大人今日检修,暂时不能替您服务,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移驾餐厅。”
    小东西长相别致,顶班的事干得像模像样的,滴溜溜往前头窜,时不时回身看一眼,就那么把雄虫引到了餐桌前。
    雄虫邸的餐桌是大理石材质,擦得干干净净、光可鉴虫,暂时被转移了话题的雄虫往下一瞅,炸毛的虫虫回看过来,杀伤力反弹到自己身上,简直酸爽。
    他转身想回房取个帽子什么的,结果一脚踩在扫地机上,吓得“倏”一下缩了回来,脚指头缩成一排。
    “让开,我需要回房间一趟。”雄虫抿着嘴说。
    扫地机摇头晃脑向在场的大佬电冰箱在线咨询两句,随后仍然坚定地挡在那里“不行,您不能再睡了,菲尔洛大人叮嘱过,您的正常睡眠需求是七个小时,现在已经超过了。”
    它大义凛然,并誓死不屈,道“我是不会让开的,您死心吧”
    西塞尔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点点头,“好吧。”随后趁着小东西不注意,一脚跨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噔噔上楼。
    十多寸披萨那么大,还当自个儿是马六甲海峡是怎的
    完美达到一米九的雄虫如今无所畏惧
    扫地机迟迟顿顿运转着它那可怜巴巴的几g运存,回过神来四周已经虫去房空,迷惑地左右晃了一下。
    “刚刚发生了什么”
    兰斯上将终于来到了雄虫邸。
    事实上,他早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踏足这伊甸园一般的梦想之地,但是碍于包括洛伦佐堂哥在内的种种阻挠,一直没能成形。
    闯过了重重资格审核,熬走了前头一群背景比他更煊赫的预约者,这才终于,给他敲开了雄虫邸的大门,只不过在走进这扇门之前,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是谁”
    喇叭里传来了变过声的嘶哑问候,气势汹汹,大有回答稍有异样,就立刻集火的架势,这使得雌虫心下有些怪异。
    雄虫邸连落地都要盘问的吗还是机械管家有意为难
    “兰斯弗罗斯特奥尔西,如约拜访。”
    密集的红色瞄准点消失,悬浮车缓慢地落在了地面上,兰斯上将心中念着谨言慎行,整理好自己,力保每一丝褶皱都好好地呆在它们应该呆在的地方,这才风度翩翩地推开了雄虫邸厚实的橡木门。
    西塞尔眼神一错不错,紧紧盯着这只同手同脚的军雌,看着他眼神飘忽,一路从门口滑进客厅,每一根手指头都散发着无处安放的躁动,一脚绊上了四处溜达的微生物清洁官,腾空转体三百多度,“咣”一声,整只虫狠狠地拍到一边的承重柱上。
    听得雄虫心里一紧,由衷地为自家承重柱深深担忧。
    军雌面朝里,抽搐了两下,不动了,一双手紧紧地抱住柱子。
    过了一会儿,西塞尔看得无趣,正想将目光移开的时候,把头扎进柱子里的雌虫幽幽地飘出来一句“殿下,您能否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迄今还在苦等管家大保健结束的雄虫十分冷漠“哦,好。”
    军雌在沙发一角拘束地坐下了,屁股只挨着个边儿,直勾勾和雄虫大眼瞪小眼。
    为了今天的这场见面,雌虫上将特意穿上了笔挺好看的军礼服,每一条褶皱都是严格按照规格叠出来的,衬衣雪白,在领口袖口露出了恰当的留白,整只虫英姿飒爽,好像走在授勋仪式的红地毯上。
    雌虫暗暗发誓,要让小雄虫见到自己最英武不凡的样子
    但雄虫并不能领会他的拳拳心意,因为他在今天失去了重要的、身为王的象征,精神颓靡。
    如果非要比较一番,那么在神采奕奕的军雌面前,头上包一个白毛巾的雄虫,就像中古世纪田埂上蹲着的那种抽旱烟的老农,如果能再来一句“我是良民”什么的,就更有味道了。
    兰斯上将不甘心气氛低落下去,试图挑起话题。
    “您头上包着白毛巾是刚刚沐浴过吗”
    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彼此的惊人对比,双腿合拢坐在沙发边缘,两只手都放在大腿上,紧张到脸颊微微抽搐。
    今天的开局并不完美,他不应当再出错了。
    西塞尔看一眼他不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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