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咔哒、
    咔哒
    秒针微响,震动静止的时间。半秒后,时空仿佛瞬间倒转,眼前刷刷闪过几场残影碎片,玄幻的场景猛然刺痛眼球。
    那是火
    劈啪作响的星光点燃夜空,灼热又刺眼。凌晨两点的夜色亮如黄昏,火光蔓延至天际边缘。
    淮轻站在虚幻之外,茫然看着这一切,瞳孔深处印出大片着火的麦田。无数人影晃动,穿梭在火光之中,耳边清晰地传来对讲机内信号时有时无的滋啦声,伴随着嘶吼、尖锐的警笛、由近及远令人窒息的滚滚浓烟,以及一声及其细微的轻呼。
    “淮轻”声音来自地狱一般,如同恶魔发出的沉重叹息。
    突然着火的麦田开始疯狂扭曲,形成深不见底的漩涡。淮轻感觉自己身体逐渐变得沉重,不受控制的无限下坠,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想要将他推进进暗无天日的密林深处。少顷,再抬眸看去,身侧是恐怖至极的枪林弹雨,淮轻凭借着肌肉记忆侧身,一枚子弹短暂且嚣张的从他耳边飞驰而过
    砰
    那些场景像是连载未完的漫画,随着声音炸裂之后停顿在原处,时间戛然静止了。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男人窒息半秒后猛地吐出一口气,后背倏地从柔软床垫上弹起,双眼在一片漆黑中探索,直到肺部传来不适才后知后觉大梦初醒般的开始呼吸。
    肺叶贪婪的吸食空气,咽喉深处细痒伴随着刺痛,让淮轻有种嗜血的快意。
    身上的丝质睡衣已经被大汗浸湿,卧室的空调显然已经成为摆设,淮轻摸索到放在床头的烟,颤抖着手指拿出一根,叼在嘴里,过了大半秒才感受到胸膛深处传来鼓动耳膜的心跳。
    一声、两声、慷锵有力。
    他不着急点烟,缓了几分钟,慢慢放松紧绷的肌肉,强制压下神经末梢泛起的麻木与紧张,这才摸过手机。
    a 5:47
    两个未接,七条微信。
    打开台灯,瞬间亮起的卧室让淮轻有半秒的恍惚,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一口烟夹杂着闷热空气吸进肺里,苦涩的尼古丁带着薄荷冰凉散在舌根,片刻,淮轻悠悠地吐出,白烟袅袅,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手机屏幕,给方才的未接回了过去。
    似乎就是在等他,电话很快被接起,一道洪厚干练的男声响起“干活了。”
    淮轻下地,懒得穿拖鞋,脚掌踩在地板上留下几枚慵懒的脚印。
    洗手间内,淮轻把烟头扔进马桶,一边扶着鸟,一边偏头朝洗漱台边的镜子看去。
    镜子内倒映出的男人略显颓废,几缕发丝垂下,挡住一双隐约带红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往下,有一张干瘪缺水但殷红的唇,唇形饱满,漂亮。
    淮轻诧异的抬手摸着自己轮廓分明的脸颊,眯眼仔细盯了几秒,突然蹙眉,瞳孔紧缩。
    “嗯”他嗓底叹出一抹迟疑。
    一枚小红点正悄然要冒头,挂在他下颌偏右的地方,位置隐秘。这就像是白纸上的污点,淮轻偏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抬着自己下颚,如同在端详一件精雕细琢的赝品。大汗过后,睡衣黏在身上,淮轻厌腻这种感觉,对着镜子看了片刻,随即垂下眼帘,两手指不急不慌的挑起了睡衣扣。
    与此同时,与繁华城市不同,一处逼仄城中村的某角落,几辆警车斜停在坑坑洼洼的地面,警戒线围绕的中心,法医痕捡抄着家伙聚精会神的在忙碌。
    几道脚步声前后急促地赶来,为首那人身材强壮,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干练利落的寸头,左边眉角处隐约有一条看不是很清楚的疤痕,脸部轮廓刚毅,黑色背心外面套了一件军绿色衬衣,褐色短裤下露出的小腿肌肉结实有型。
    跟在他身后的,是身材有些偏瘦的普阳,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赵局,我和赖良已经到了现场。女尸,没穿衣服,拾荒大爷早晨出活看到的,差点吓晕了,救护车也在啊,啊我知道,已经通知仇队,是,是保证完成任务”
    站在普阳身侧的赖良抬起头,黝黑的脸皱成了麻花。
    “命苦啊真他妈仇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这不赵局电话直接打我这了。”普阳叉着腰,深深叹口气,眼底的黑眼圈几乎垂到下巴“昨晚上刷剧,凌晨才睡,没俩小时就来了电话,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睡个好觉”
    赖良伸手在自己寸头上一抹,撇嘴“宋法跟那儿尸检呢,荒山野岭,谁闲着没事往这儿抛尸”
    普阳一身不怎么干练的休闲服,看样子是直接撂电话就赶来了“凶手呗,还能是谁。”
    赖良一巴掌甩在普阳后背。
    发现女尸的位置比较隐秘,这一地带属于城中村的荒凉区,一大片等着拆迁的老房子,塌的塌,倒的倒,满地尘埃破烂,久了就被附近那些无良商家当成了垃圾场,远看过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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