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才符合啊”
    所以,求求您别再昼夜兼程了我们大腿肉快磨没了,疼
    北地夜风凉爽,温陆平捏紧信纸,好似捏着自己濒临疯魔的心,沙哑声音说服自己“她一定在北陵”
    东西北,只余下个北陵城没去。
    阿洲温七知道休息是没戏的,只是他们已经累极。
    公子平日尊贵地养着,奔波劳碌大半个月,脸色越来越差,全凭最后的意志撑着。如果最后找不到人,阿洲不敢想后果,不敢想公子会如何。
    不,一定能找到的
    “驾”
    “驾”
    田澜起了个大早等温陆平,下人引温陆平一路进院子。温陆平白衣染尘,长途奔袭一夜后脸色惨白惨白的,吓到田澜了。田澜惊掉了下巴“行止,你怎的这般狼狈快些去梳洗换衣才好。”
    “领我去见她。温陆平长身一礼“待的此事了结,行止定与兄长道谢。”
    田澜跟温陆平是挚友,超真心的那种。他头遭见好友如此焦灼失态,“好好好我马上领你去,贤弟冷静,莫急”
    “人绝对没走,我找人看着呢”田澜一路信誓旦旦立fg,对白青衣更好奇了,早听说行止身边有个宠婢,这哪里是宠婢啊,分明是个祖宗来着。
    “贤弟放心,客栈伙计们瞧着,人就在屋里。”田澜整理仪容,“贤弟莫要将她吓着了,还是我先敲门。”
    “嘟嘟嘟”
    无人应答,田澜得宜礼貌的笑容僵硬住,“贤弟莫急,她可能还在休息。”
    温陆平缓和下的清隽面庞寸寸冰封成灾,劈开房锁,撞进了空无一人的房间。
    没人,没人。
    果然没人。温陆平抬步走入,嗅到了若有似无的熟悉味道。手掌攥紧又松开,他悲哀地阖上眸子怜悯自己方才瞬间涌出的喜悦和期盼。
    她走了,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寻她,决绝无情地跑了。
    所有一切抵不过认清的残酷事实,疲惫劳累算什么。这一刻,温陆平绝望地发现,青儿是认真的。
    她那般爱他,却要跟自己恩断义绝,抛弃所有。
    她不要他了。
    止不住的酸意岩浆般涌出心底,一股脑冲到四肢百骸。
    温陆平用力抓住桌案,木头咯吱作响,桌角砰然断裂“青儿”
    烛台摔下桌子,田澜眼尖抓起封信“行止。”
    行踪被温陆平发现了,白青衣索性留信把话说明白“温陆平,我们不合适。你有振兴门楣的志向和责任,有望子成龙的祖母,有无数比我分量更重更好的选择。而我难以容忍不对称的天平,你走吧。”
    白青衣头一回真情实感告诉温陆平自己的想法,是为了结束他们的一切。
    温陆平眸中染着疲惫风霜,映着讥讽冷色“去找。”
    半日时间,白青衣还能插上翅膀飞走田氏的势力范围里,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儿。
    田澜刚立fg就被啪啪打脸,庆幸他没张口说大话。立马分派人手出城找人。商队老大阿努达被找了一趟又一趟,拿到了比自己赚半年还多的线索费。
    田家扎根北陵城数百年,世家的触须蔓延到各处,田澜为了在好友跟前挽回摇摇欲坠的信用和面子,耗费大力气寻人,最后寻到了往西南几十里的地界。
    北陵城周边十几个小镇子,人口密集,手下人又四处找了好多天。
    温陆平来北陵城后一直住在田澜的别院里等消息。
    主子憋房间里,当下人的就候外头干着急。阿洲嘴唇干裂,上火上得嘴角出泡“公子捏着信看几十遍了,还看呢公子会不会想不开”
    老天爷爷,他们追到门口还叫青衣跑了公子得是什么心情
    阿洲双眼通红“狼心狗肺的混账,公子对她那么好,她还要故意折磨公子”
    一次比一次戳得狠,伤得重。温七“你能如何拿捏住公子的是白青衣,连老夫人都制不住公子,我们当下人的,还能硬把公子按回去”
    “砰”房门骤而被推开,温陆平满身寒意,眸若寒星,“去发悬赏令。”
    他无法再忍受下去。
    男人沐浴着日光,一字一句“给我把人抓回来”
    白青衣,我何曾允许你离开
    你这一辈子都能留在我身边
    他忍耐许久,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阿洲和温七同时表情一震,旋即激动道“是”
    发下悬赏令,白青衣会寸步难行。
    小院花草丛生,男人长身玉立,低笑声蕴藏着暴怒的戾气和狰狞,眸色冷得让人胆战心惊“青儿,我真的生气了。”
    白青衣跟九璇分开后止不住地连打喷嚏,鼻子通红,眼泪成串往下落“王八蛋想我也没用”
    老娘跑了,你自己跟自己玩吧。
    白老大驾车驶入林间小路,山林安静异常,白老大握紧缰绳,突然一马鞭狠狠甩下。
    “等你们很久了”七八个持刀黑衣人包围住马车,一人刀锋砍断套马长绳,受惊的马儿狂奔离开,马车囫囵侧翻进草丛。
    “你们是谁”白老大左手握刀疯狂劈砍,试图挡住这些杀手“阿青,带着东子跑”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身手卓绝,两人围攻直取白老大性命,其余黑衣人追杀白青衣和东子。
    白青衣死死抱住东子,脸色煞白,撕心裂肺尖叫,“哥”
    生死一线,剑光横劈黑衣人脖颈,两人登时气息全无。九璇身影如鬼魅,同剩下六人交手。
    “哥”白青衣大喜过望,冲过去想扶起白老大,山林竟又窜出五人,刀光剑光直逼白青衣而去
    招式狠辣,完全不顾白老大,就是要白青衣的命。
    “果然还有一波。”九璇掌中飞旋银色丝线,她在刀光剑影中衣袂翻飞,三两下解决四人,丝线如网罩住袭杀白青衣的五人。
    半刻钟后,黑衣人横七竖八倒满地,冲天血腥味恶心极了。
    九璇检查一遍,蹲在尸体旁,拎着块牌子“嗯,这波是临安温家的。”
    “温家有人想杀你。”另一波是哪里来的,九璇没说,她琥珀色眸子似是漩涡般神秘冷漠,盯着另外几具尸体“你打算怎么办”
    谁要杀她,白青衣心知肚明。她侧眸看向北陵城的方向,“璇璇,你帮我个忙,好吗”
    这么想杀她,自己不以牙还牙就太客气了白青衣我低调端庄稳重安安分分当古代小丫鬟,不是你视人命如草芥把我当软包子捏的理由。
    还有温陆平白青衣从齿间溢出冷笑,冷到让人打颤。
    好好说话你不听,非要巴掌才能清醒是吧
    星光隐匿,朝阳越出地平线的时辰生机勃勃,朝露折射着七彩光华,美丽极了。田澜铁青着脸,戳在温陆平院门口焦虑迟疑地踱步。
    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进门。
    “兄长”温陆平撞上敲门的田澜,紧绷清寒的俊脸有期待“怎的这般早我正打算过去寻你。”
    田澜勉强自己笑,笑得很自然“贤弟可吃过早膳我这边的厨子手艺极好,祖上曾进过御膳房,水晶汤包当真是一绝。可要一道去试试”
    昨天发出悬赏令后,各处人全部动起来了,为了温陆平悬赏的一千两银,疯魔般四处寻人。幸亏阿努达跑得快,否则这会儿门槛都被踩平了。
    温陆平发了狠劲,不光找到人有巨额赏金,只要能相关线索,确认无误后也能拿到十两银子。半天功夫,温公子挥金如土,撒出去上百两。
    阿洲温七肉痛得要死。连田澜都震惊于温陆平的大手笔,一个奴婢撑死也就百两银。
    “贤弟今日心情尚佳。”田澜打趣他“左右人还没找到,不如你跟哥哥一道去天香阁逛逛天香阁的香奴姑娘天生异香,那双妙目勾魂啊。琴弹得极好,保准你喜欢。考功名也要享乐啊。名士风流,若叫这北陵城的姑娘小姐们知晓你来了,我这座小院的门槛怕是半天就得踏平。”
    “香奴姑娘平日很少见客,你若是能去,哥哥就得借你的光了。”田澜笑得风流暧昧,温陆平没甚胃口,淡声拒绝,“不必了。”
    田澜劝了几句,温陆平不为所动,他又把话题拐到自家美婢上,道可以将最可心的人赠他,定然不比那个白青衣差。
    “啪。”温陆平放下筷子,远山眸如万古寒潭,平静看田澜。一眼,似能无遮无拦看到田澜心里去。
    田澜一时心惊,鼻头有汗珠滚落,隐约明白自己露了破绽。
    “兄长有话直说。”田澜没注意到温陆平说话时眼睫在颤,他叹气,说的话如晴天霹雳,惊雷轰鸣,“行止,你找的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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