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褪色 (2/2)
就应该猜到这一点。
淋漓一地的鲜血肆意铺展，有如巨型花朵的盛开，而在一摊血的中央，少女单膝跪地，靠着手中握着的长矛勉强掌握平衡。
血从她握着长矛的指缝中流出，从另一只手捂住的腹部渗出，窸窸窣窣地滴落，最终汇入了那滩鲜血。
也许是注意到有人靠近，少女受惊似地突然抬头，晃掉了几滴血。
布鲁斯这才注意到面前人的非人特征，在收到警报后，浓稠的血液中析出数十根丝线一样的东西，应该是之前血液淹没了它们，这些丝线像蝎尾一样翘起，末端隐没在少女的背部。
她需要救助，这是韦恩第一个闯入脑海的想法，但还没有等到他返回客厅拿出医疗急救包时，少女说话了。
她的声音因为遭受疼痛而颤抖，但也听得出来少女在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先生，很抱歉造成了您房屋的部分损坏，”说这话时，她挪了挪身体，地上的血液荡起细碎的波纹，寻常人流了这么多血早就会陷入欣快症，她的状态看起来居然还好，“我是正义联盟的实习成员，您不必感到惊慌，我马上会离开这里，您所受的损失正义联盟将会进行赔偿的。”
尽管韦恩不确定这些药物是否对变种人有用，他还是拿着医药箱回来了，“没关系，”韦恩斟酌着用词，“实际上，你可以多呆一会，我这里还有空余的床位”他打住了话头，因为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像骚扰，所幸对方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少女为他的话笑了笑，接着她装配的耳麦似乎传来什么声音，她侧脸听着，放松了一点。
“他们打完了，”说不出她语气中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我可以不急着赶回去了。”少女发出两声笑，她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这让韦恩放下一点心。
“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先生”
“我只需要借用你的阳台一会。”
“当然，”韦恩经过这么一回，朦胧的睡意散的一干二净，干脆挑了块没有满血的地方坐下，他看着由跪姿改为靠墙瘫坐的少女，说道，“我很乐意为英雄们便利。”
说来也奇怪，在哥谭遇到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会对这样出现和说辞心存怀疑，但也许是今晚的晚风太过柔和，吹走了哥谭人心中的戒备与疑心，让人平和。
“实际上，我并不是英雄，”少女摘下面具好让自己正常呼吸，她看上去并不在乎自己的秘密身份是否真的隐秘，连看都没看面具一眼就将它扔在一边，滚进了血里。“我也不是个地球人。”她的金色头发因为血的凝结而结块，显得有些狼狈，但她的表情却在显示主人因为战斗的兴奋和快乐，“我是因为弄坏了正义联盟的卫星才被弄去当打手的。”
“我听说他们的卫星是一个叫布鲁斯韦恩的有钱人资助的，我很抱歉弄坏了他的东西。”
“其实我是想跟他当面道歉的，但是听别人说，他比较害怕我这种异形”不知道是受伤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有地方休养的少女话也随之多了起来，她歪着头靠在阳台柱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或许布鲁斯韦恩并非像他人说的那样。”韦恩忍不住为自己辩护，“也许从外表看人并非是一个绅士应有的行为。”
“或许吧。”少女把长矛也一并放下，随着少女双手的贴合，长矛分解成了同刚才如出一辙的光丝，落入怀中。
“或许以外表评判一颗星球也是不对的。”
这勾起了少女的沉思，布鲁斯觉得自己这样跑到阳台吹冷风的行为真的很傻，但还是控制不住听她讲下去。
“我之前以为这个表面覆盖了789水的星球会有什么不同”
“现在呢”布鲁斯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发问。
“没什么不同。”外来者轻描淡写，“在我看来，它只不过是多个文明的杂糅。”
“它的结合、演进、甚至战争，都可以在其它星球上找到类似的样本。”
“地球可没有什么特殊可言。”
“你这样可有点伤地球公民的心了。”韦恩看着那滩血，思索着一会的清理问题，“她在我心里可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因为这是你的母星，它接纳了你。如果你像我一样被母星抛弃在宇宙里，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韦恩有些震惊，他不知道会听到这样一段秘辛，下意识地道了一句，“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少女疑惑地挑眉，“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并没有参与其中啊。”
说罢，没等布鲁斯解释，她立刻释然，“又是你们地球人的习俗。”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她的皮肉已经自愈完毕，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少女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那起腰间配备的冷冻枪，将地上的血液冻结，然后悉数碾成粉末，做完这一切，她跳上露台，冲韦恩倒是露出一个笑容。
塞西莉蓝色的眼睛弯起，像一只小狐狸，“很抱歉耽误了您的睡眠时间，今天我的话太多了。”她声音又低了下去，“我平时没那么话痨的。”
“这大概是我在地球待的最后一个晚上，谢谢你的友善。”
“或许您还能睡个回笼觉。”
“祝您好梦，先生。”
永远追逐光明的天堂鸟展开了光翼，飞入了微微明亮的晨曦之中。
命运三女神将两条交错于一点的线拉开，牵引向了各自的未来。
淋漓一地的鲜血肆意铺展，有如巨型花朵的盛开，而在一摊血的中央，少女单膝跪地，靠着手中握着的长矛勉强掌握平衡。
血从她握着长矛的指缝中流出，从另一只手捂住的腹部渗出，窸窸窣窣地滴落，最终汇入了那滩鲜血。
也许是注意到有人靠近，少女受惊似地突然抬头，晃掉了几滴血。
布鲁斯这才注意到面前人的非人特征，在收到警报后，浓稠的血液中析出数十根丝线一样的东西，应该是之前血液淹没了它们，这些丝线像蝎尾一样翘起，末端隐没在少女的背部。
她需要救助，这是韦恩第一个闯入脑海的想法，但还没有等到他返回客厅拿出医疗急救包时，少女说话了。
她的声音因为遭受疼痛而颤抖，但也听得出来少女在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先生，很抱歉造成了您房屋的部分损坏，”说这话时，她挪了挪身体，地上的血液荡起细碎的波纹，寻常人流了这么多血早就会陷入欣快症，她的状态看起来居然还好，“我是正义联盟的实习成员，您不必感到惊慌，我马上会离开这里，您所受的损失正义联盟将会进行赔偿的。”
尽管韦恩不确定这些药物是否对变种人有用，他还是拿着医药箱回来了，“没关系，”韦恩斟酌着用词，“实际上，你可以多呆一会，我这里还有空余的床位”他打住了话头，因为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像骚扰，所幸对方并没有往那方面想，少女为他的话笑了笑，接着她装配的耳麦似乎传来什么声音，她侧脸听着，放松了一点。
“他们打完了，”说不出她语气中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我可以不急着赶回去了。”少女发出两声笑，她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这让韦恩放下一点心。
“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先生”
“我只需要借用你的阳台一会。”
“当然，”韦恩经过这么一回，朦胧的睡意散的一干二净，干脆挑了块没有满血的地方坐下，他看着由跪姿改为靠墙瘫坐的少女，说道，“我很乐意为英雄们便利。”
说来也奇怪，在哥谭遇到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会对这样出现和说辞心存怀疑，但也许是今晚的晚风太过柔和，吹走了哥谭人心中的戒备与疑心，让人平和。
“实际上，我并不是英雄，”少女摘下面具好让自己正常呼吸，她看上去并不在乎自己的秘密身份是否真的隐秘，连看都没看面具一眼就将它扔在一边，滚进了血里。“我也不是个地球人。”她的金色头发因为血的凝结而结块，显得有些狼狈，但她的表情却在显示主人因为战斗的兴奋和快乐，“我是因为弄坏了正义联盟的卫星才被弄去当打手的。”
“我听说他们的卫星是一个叫布鲁斯韦恩的有钱人资助的，我很抱歉弄坏了他的东西。”
“其实我是想跟他当面道歉的，但是听别人说，他比较害怕我这种异形”不知道是受伤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有地方休养的少女话也随之多了起来，她歪着头靠在阳台柱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或许布鲁斯韦恩并非像他人说的那样。”韦恩忍不住为自己辩护，“也许从外表看人并非是一个绅士应有的行为。”
“或许吧。”少女把长矛也一并放下，随着少女双手的贴合，长矛分解成了同刚才如出一辙的光丝，落入怀中。
“或许以外表评判一颗星球也是不对的。”
这勾起了少女的沉思，布鲁斯觉得自己这样跑到阳台吹冷风的行为真的很傻，但还是控制不住听她讲下去。
“我之前以为这个表面覆盖了789水的星球会有什么不同”
“现在呢”布鲁斯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发问。
“没什么不同。”外来者轻描淡写，“在我看来，它只不过是多个文明的杂糅。”
“它的结合、演进、甚至战争，都可以在其它星球上找到类似的样本。”
“地球可没有什么特殊可言。”
“你这样可有点伤地球公民的心了。”韦恩看着那滩血，思索着一会的清理问题，“她在我心里可是独一无二的。”
“那是因为这是你的母星，它接纳了你。如果你像我一样被母星抛弃在宇宙里，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韦恩有些震惊，他不知道会听到这样一段秘辛，下意识地道了一句，“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少女疑惑地挑眉，“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并没有参与其中啊。”
说罢，没等布鲁斯解释，她立刻释然，“又是你们地球人的习俗。”
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她的皮肉已经自愈完毕，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少女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那起腰间配备的冷冻枪，将地上的血液冻结，然后悉数碾成粉末，做完这一切，她跳上露台，冲韦恩倒是露出一个笑容。
塞西莉蓝色的眼睛弯起，像一只小狐狸，“很抱歉耽误了您的睡眠时间，今天我的话太多了。”她声音又低了下去，“我平时没那么话痨的。”
“这大概是我在地球待的最后一个晚上，谢谢你的友善。”
“或许您还能睡个回笼觉。”
“祝您好梦，先生。”
永远追逐光明的天堂鸟展开了光翼，飞入了微微明亮的晨曦之中。
命运三女神将两条交错于一点的线拉开，牵引向了各自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