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四,考虑孰优孰劣没节节败退饮鸩止渴已经是吃一堑长一智的喜人成果了。
    谢重山听他答得这么快,很不是滋味,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今天,来拳馆之前。”许淮书道,“我曾经和他关系很好,但是那个时候我害怕他。准确地说,是我不能颠覆自己十多年来的认知,我不能刚一出远门就为了个新认识的朋友而完全变了个人,那怎么对得起我爸妈所以他向我提过几次,我没答应。”
    谢重山听得抬手扶额他曾用心良苦地对唐晏云表白过,得到的仅仅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不知自己是否应该表现出不共戴天,可想想,许淮书听他说前面那些话时,好像也没有剑拔弩张。
    他突遭变故,天翻地覆,表情一言难尽,连连大口喘气。
    显而易见的,今天他们都没有心情对练了,练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交手。
    许淮书问“要不要我陪你去喝两杯”
    两人一前一后地开车。
    走到半路,谢重山打来电话“停车,就这吧。”
    许淮书看看小巷里立着的灯牌,问“酒吧”
    谢重山一直过得比较仔细,怕咖啡因和酒精会损害身体,不到某些万不得已的场合,他绝对不会碰。能让一个自律自爱的人自暴自弃,这笔账算到谁的头上不言而喻。
    许淮书道“算了吧。不至于。”
    “你怎么知道不至于”隔着电话,谢重山终于不用顾及形象,他苦涩地叹了好大一口气,深深地问,“为什么偏偏是唐晏云”
    许淮书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可能青春飞扬的那些年里,虽然每个人都青春,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飞扬得瞩目耀眼。其实大家看来看去,目光都集中在了某几个人的身上。
    你的青春是他,我的青春也是他。
    “过两天,等我找一找,给你介绍个更合适的。”许淮书道,“不去这家,跟着我车走。”
    许淮书找了家咖啡厅,点了两杯热牛奶。
    待服务生走远,谢重山摇头,闷声说“我忽然想起来,连滕雪兰都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你能去哪给我介绍个人呢”
    许淮书喝了一口甜得过头的牛奶,笑笑说“我随口一说,你怎么当真了。大家不都是这样客套”
    谢重山被他气得哭笑不得,可在拳馆他们都没打起来,在外面就更不可能了。
    他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和滕雪兰分手的事。有天我路过花店,还帮你订了一堆花,在七夕节那天送到她公司。如果花真的送去了,这不是让我们都很尴尬”
    “对不起。”许淮书正色,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花店这个时间可能还没打烊,你打个电话试试,把花取消了吧。”
    “灵感,你懂吗我是突然想到的,交过钱我就走了,店名我都不记得,哪里会记一家花店的号码还要再去一次。”谢重山肩膀一垮,叹气,“我很难过。你和滕雪兰分手,还和唐晏云交往,这对我来说是双重打击。以后再过个什么节日,我连最后一点可以规划的乐趣都没有了。”
    谢重山科研任务重、工作繁忙,但他毕竟不是个机器人,也需要私人时间。除了喜欢来拳馆玩玩,他还偶尔发散一点浪漫的思维,因为自己单身,无处施展,所以把想法全用在了许淮书和滕雪兰这段恋情里,替许淮书安排得面面俱到。
    许淮书安慰他“你再有灵感可以先记下来,留着以后用。会用得上的。”
    谢重山抬手把牛奶一饮而尽,皱眉看着杯底没化开的沉淀,又叹气“我能打个电话给唐晏云吗我想确认一下,否则我还是不能相信。”
    许淮书“”
    这时候问,唐晏云恐怕会以为他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到处炫耀两人的关系,明天还不知道要怎么得寸进尺。
    许淮书说“我怎么会骗你以后再问吧。”
    谢重山道“那你打个电话,我听着。”
    “”许淮书无奈,“何必呢”
    “我不信。”谢重山念念有词地分析,“你说你今天和他好上的你们两个还早就有意思那你的意思发酵这么多年,连本带利的,你为什么现在在这儿”
    出于习惯性的谨慎和毁不起的风评,也和取向有一定关系,谢重山对于恋爱算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他盯着许淮书的眼睛,仔细观察,用他天真的想象力寻找反常的蛛丝马迹“为什么你没和他出去吃饭,没出去约会你刚才在菁英,还有到这坐下这半天,你甚至连手机都不看一眼你们玩柏拉图吗”
    谢重山今天连连叹气,叹的恐怕比他们相识这些年都多。
    许淮书忍不住笑了“因为我不能变成下一个栽树的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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