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纸箱和零食。
    隔了一会,一人说道“其实以前也有类似的事,以前私排的企业那不多了去了”她语气里透着既隔岸观火又忧心忡忡的兴奋,“可是,这次我怎么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小唐真好,”另一个人感慨地说,“你看他面相,长得一看就是心善的样儿,又善良,又负责任,又勇敢哎,他入职几年了你们领导怎么想的呀,怎么还没给他提提呢”
    许淮书“”
    他听一句都嫌多,闻言立刻转身离开,在心中愤然拂袖。
    某人真是贻害万年,来上班不务正业,搅得他人仰马翻心神不宁也就算了,这都不来上班了,还能惹人牵肠挂肚
    愤然归愤然,许淮书还是找出了她们所说的视频,大致捋清了事情经过一条河,从前排污,污染又大,河道又不防渗,导致附近不能住人,周围居民被迫迁走。政府处理,义正辞严,责令了一二三四条,又拆又改,结果某天原来住这附近的人回来一看,发现这条河还是不行,怀疑政府和工厂沆瀣一气,是保护伞啊、官官相护,等等。
    媒体将其当做一个社会事件,添油加醋,业内将其当做一个案例,也在关注。作为牵涉方之一,设计院对这件事自然高度聚焦,办公平台里的相关文件这一天之中被人点开了不知多少遍,根据阅览热度,此刻就在平台首页,连找都不用找,直接送到了许淮书眼前。
    裕城常住人口接近两千万大关,但真要论起某一个行业来,与之相关且叫得出姓名的机构,数来数去总是那几家。再一打听,翻来覆去其实就这么些人,比如现在
    审合同的法务章上刻的这家律所,实际大股东是肖天鹤,也就是肖羽茅的父亲,整间律所几乎都是为他家大小产业服务的,肖羽茅相当于是少东家。
    他们所里虽然没有能告倒泰山的大状,但也正因如此,手下的人吃着肖家的饭,指哪打哪,活似旧社会的看家护院。处理常见的鸡零狗碎是他们熟练的份内事,没太大问题,而在为东家推卸责任、争取利益方面,绝对是把好手。
    唐晏云吃个饭肖羽茅都要跑来结账,呵,出了事,还不正好让他大展身手
    另一边,环保局指定的评估负责人许淮书更熟,是当年同校的师兄谢重山。
    不止许淮书熟,唐晏云和谢重山也熟至少熟过。
    当年谢重山学业正忙,可谓每一个选择对未来都至关重要。这种时候,他本来不该分心,可偏遇上了唐晏云这样的小师弟。
    大约是先听说了风流韵事在前,又有蓦然回首惊鸿一瞥在后,作为有心之人,谢重山岂可任这一面之缘止于萍水相逢冷静如他,也忍不住挤海绵一样挤出些时间来,风花雪月地结识了一番。
    当时许淮书这一届的学生对于如何在行业内混一口饭还一知半解迷迷茫茫着,谢重山却已是人人交口称誉的学霸,前途无量,是公认的将来要进科研院和规划局的苗子。可想而知,当一个只在领奖台上远远见过的师兄频频纡尊降贵地出现在本科教学楼时,场面多么鸡飞狗跳,楼里楼间风言风语多么呼啸。
    好景不长,前辈看后生总是看得很清楚的,再加唐晏云对自己的行径从来懒得掩饰,在掂量清楚别人挤的是海绵,这位师弟挤的恐怕是海绵体实在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恋爱对象后,谢重山便及时止损,体面地退回了师兄的位置,无事发生一般,潜心课题。
    关于这段故事,许淮书只是略有耳闻。那时他早和唐晏云绝交已久,互不往来,听说之后,他发出“早知如此”的冷笑如果唐晏云不是生得现在这副皮囊,如果他长得平庸一点,悉数他这些朝秦暮楚的行径,哪怕他是个皇帝,农民也要起义了。
    不过后来他和谢重山结识,相熟之后倒是无意之间被迫把来龙去脉听了个全。
    这也没什么奇怪,在乎一个人,除非真的心死了,不然总有流露。
    谢重山敬而远之,但他的心显然没死透。学生时期那一小段时间的迷恋虽没能修成正果,但凝成了天边的白月光,到现在听闻唐晏云的消息,他仍然免不了留心多听两句唐晏云就像他年少时读过的一个故事,当年没有读出结尾,如今走过路过也要好奇地看一看,故事后来发展成了什么模样。
    谢重山负责对仙山再生资源厂近期排污情况进行总体评估,这是一问就知道的事,唐晏云肯定早已心知肚明。
    有这么两个人保驾护航,他逢凶也能化吉。他们这些“闲杂人等”,还跟着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呢
    许淮书决心再不过问此事,鼠标一甩,关闭了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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