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人写字是会被天打雷劈的,文昌帝君都不会答应的那种。
    “天街星盘横竖间,黑白两分经纶转。
    破立六合八荒起,生杀皆震十字中。
    但使一子突阵绝,战内闻起落敲声。
    不语他人屏声没,气罢才了烂柯人。”
    何甜甜读了一下,眼神发亮。
    好一个叙事诗啊,说的是天上的星盘就好比地上的棋盘,棋盘之中黑白分明,破立生杀好似战场两方激对,然后一个人领先了一子,却又被围攻,最后看得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等到长呼出一口气的时候,他就成了传说中的烂柯人。
    “陶哥哥写的诗果然是很好。”何甜甜说着,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敬佩。又会制艺文章,又会琴棋书画,这样的男孩子,果然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那家的小姐呢。
    “你喜欢就好”林绥的嘴角轻轻翘起,怎么压也压不住。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诗的模样格外的可爱,像是捧住了什么稀世珍宝。
    真可爱啊。
    “所以这次的诗会最好的该是陶哥哥了。”何甜甜歪着头,觉得自己的诗就是瞎写的,还不足那么好,果然这个第一名就是给林绥好了。
    林绥又笑了,旁人都想争这第一,偏偏她愿意将第一拱手让给自己。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虽然的确很好,但是
    果然还是很开心啊 。
    林绥如果是有尾巴的话,现在只怕是要翘上天去了。
    这副模样被后面的张泽看在眼底,他皱起眉,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写的词语不是哪么出彩了,本是想让自己不那么出风头的,可是现在让另一个人吸引了何甜甜的全部注意力。
    总觉得还是很碍眼。
    明明,他也可以写的很好。张泽有些气闷,但是还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想起大家说的这林家和何家之间的关系,想来林绥与何甜甜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瞧着,都是叫的哥哥的。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窗台前,一个小姑娘傍着花枝在他窗前羞的面红耳赤的模样,食指动了动。
    忽然有些理解了自己师父为何要让自己下山的缘故了。
    原来这就是他的劫难吗
    张泽看着对面水榭台子里的小姑娘,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究竟是福是祸。
    何甜甜没能感觉到张泽的纠结,她只当张泽是因为诗词与林绥之间有些关注的。林绥也不是什么三岁小儿,有一股眼神一直盯着他。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吧,林绥不着痕迹的看了角落里的张泽一眼。
    衣着朴素,长相平庸。
    只是看起来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那人看着他,神色里带着一丝冷然,像是一个高位者沉默的盯着底下的蝼蚁一般,高高在上,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一瞬间,林绥又松了一口气。再看张泽的时候,又觉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罢了,方才的感觉像是一个错觉一般。
    只是,这是否是真的错觉呢
    何甜甜踮起脚亲自将林绥的诗词放在首位,其实她也并不是单纯的觉得林绥的诗写得好,写得好是锦上添花,只是林家与她相熟,又是最为要好,字啊离开之前送人一个大礼,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愿他永远都是第一名。
    一直到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本朝虽然没有什么宵禁,但是也不代表晚上就能随意出行了。
    林绥和林月英他们一起坐着马车离开,何甜甜对着林绥招了招手,只是很想祝福他以后,长命百岁,平安喜乐,无忧为伴。
    时光就像是一场倒流,在还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些小小的火苗就被掐灭了。这个时候的何甜甜就像是上次看着自己离开的林绥一样,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林绥的马车消失在夜色的长空里。
    她垂下眸,林绥去了京城,想来以后是,再难相见了。
    她刚送完林绥,一回头,便就瞧见了张泽定定的看着自己,吓的她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后面的丫鬟婆子也被吓到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张泽从阴暗的影子处走了出来,他定定的看着何甜甜,嘴角勾出一丝了然的微笑,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毒蛇一样可怖“怎么,舍不得那个陶哥哥了那你就去京城陪他一起啊。”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何甜甜的发梢,眼神中有些缱绻,嘴里喃喃自语着“如果是你的话,倒也,不错。”
    真是新鲜啊,他什么劫难都想过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情劫,令人难过。
    “难道你不想入赘咱们何家了”少女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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