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篇小雪。

    “还好吧。”她说。

    “我也很喜欢。”

    “那真巧。”少年将报纸递还给她,久野梦我接过,“先生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去买一份。”

    他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什么,而后郑重点了点头“嗯。”

    久野梦我又被拉去喝酒了。

    自从跟着太宰治结识了织田作,她喝酒的频率就比以前高得多了。

    小姑娘估计是太宰治觉得以前和她喝酒没意思,毕竟她喝酒时话不多,也不怎么搭理他,所以太宰治就不会老叫她。

    有了织田作之后,就有人搭理他,然后顺便再叫个自己。

    接到太宰治的电话时,久野梦我问“今天有什么非要喝酒的理由吗”

    第一次是认识新朋友,第二次是庆祝投稿成功,第三次是讨论她的文章。

    “是安吾啦”太宰治欢快地说,“安吾终于有空和我们一起喝酒啦久野你还没见过他吧,安吾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哦。”她就应了一句。

    “那今晚酒吧见,久野。”

    “嘟”一声,太宰治秒挂。

    明明都没有明确同意,但这家伙就是默认她答应了。

    还是那么麻烦啊,太宰。

    六月过后,天就暗的越来越快了。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夜晚,风从海岸来,稀稀散散地掠过升起霓虹色彩的横滨,月亮被云层遮了一小半,洒下的光芒温柔如水。高处的星星很少,许是被风吹灭了,又许是被云挡住了。

    久野梦我踏着夜色,独自外出。

    前几年的横滨,你在夜晚的街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影,如果有,八成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倒是不知道哪个非法组织的成员可能性更大些。近几年横滨已经好很多了,这个好很多是相较于这座城市本身,和同行的什么京都对比起来,那肯定还是不太行的。

    唯一能和横滨一教高下的也就隔壁东京了,都是公认的新闻频道常客,她还在论坛上看到有人讨论过,东京和横滨到底哪个才是最不适合居住的城市。

    作为小部分在两座城市都居住过的人,久野梦我起初认为这个问题上还是横滨略胜一筹。

    至少就之前的龙头战争,那个混乱程度,东京以后就算有什么摩擦,也很难到达那样的高度。

    但她后来意识到不对,到底哪个更适合居住得看居住者的身份。

    简单点说就是,东京死的普通人多,而横滨死的黑手党多。

    即使擂钵街的死伤不断,黑手党的冲突不停,但对于许多生活在横滨的人们来说,那些都是脱离他们生活的。这估计就是横滨的普通人还没搬家的原因。

    柔和悠扬的古老音乐中,久野梦我看见了酒吧发着浅白亮光的灯牌。

    她进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吧台处的红发男人,是织田作,他的背影如初见般被昏黄暧昧的灯光染成温馨。而白日里打电话给她的太宰治和太宰治口中今天有空的安吾,一点人影都没有。

    “织田作。”

    “是久野啊。”织田作侧过脸来看她,他笑了笑“今天小雪的下篇刊登了,我看见了。”

    “嗯。”

    “你很优秀,久野。”织田作的夸赞往往不会使人怀疑他真心的程度,“如果想写的话就一直写下去吧。”

    “我吗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织田作,也许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也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它呢。”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猜你会喜欢上它的。”

    织田作眼中的小姑娘,孤独而空洞。同样缺乏爱人的能力,太宰治还会以嬉笑的方式与世界亲近,久野梦我就是表里如一的冷漠。他在见久野梦我以前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也偶然听起身边的同事对于小姑娘的评价,最多的两个词大概就是好心和温柔。

    他也一直以为她应该就像其他人描述的那样,好心而温柔。

    直到在酒吧看到栗发少女的那一晚。

    她并不温柔,织田作可以肯定。

    她是随意的风,只是短暂的停留给了周围的人虚假的错觉。她与横滨断开,与世界剥离。她的孤独是巨大的鲸鱼,无法消磨,无法摆脱,或许只有死亡的那天,才能落到海洋深处。

    织田作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写作可以成为拯救人的根源。”

    如果你的孤独无法填补,就试图去倾诉吧。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庆幸最初拿起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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