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洛转身说道“我不同意,她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而毁灭一个天才,这是人类的损失。”
身著黑衣的男人冷笑着“少爷,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你控制不了她,她就会把秘密透露出去,你想走到这一步吗”
梅洛浓密的睫毛垂下道“我明白了。为了家族,我必须做出选择。”
他回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奥菲利娅,你的答案是什么”
她的泪水滑落在地上,“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我拒绝为这样的机构服务。”
他递给她一个装着红酒的杯子,“喝下它。”
她的身躯一直颤抖个不停,但她非常坚决地喝完了杯中的东西。他看着她拿着杯子喝下酒,如此地温驯、仿佛信任。
他伸出手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她,把她缓缓地放在沙发上,在她完全恐惧褪去,陷入沉睡的时候,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放下她的手臂。
“少爷,您还是太心软了。”黑衣男人说道。
梅洛说道“无须多言,我同意回到家族,不许再对她下手。”
街道上站着穿着米色双排扣风衣的女人,柔软的金发束成发髻。她是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奥菲利娅,为了寻找失踪的艾伦,在得知了这个危险地点后,她还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治安最差的街区,毒品交易、抢劫、谋杀、帮派火拼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这里发生。
她忽然觉得头部被重重一击,所有的意识都失去了眼前一片漆黑,后脑传来一阵的疼痛,这是奥菲利娅现在的感觉。她似乎沉睡了很久,也似乎并不久。
抬起头,看不见屋顶、看不见阳光,低下头,只嗅得到潮湿的地面、触摸到木质的桌子。
思考着这里究竟是哪里的同时,大脑里回放着脑海里最近留下片断的记忆刚刚,她是在大街上啊,那附近并没有这样的房子。
她身处的地方,是间木制的房子,没有窗户,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有有人吗”她一边扭动着身体,试图从手铐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有有人在吗”她小声呼唤着。
突然,一位穿着西装坎肩的三十来岁金发男人,出现在眼前。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快放了我”
“嘘”男人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不要吵。”
他到底是谁把她绑在这里为什么要袭击自己,想要杀了自己吗想要折磨自己吗
“你可真是一位伟大的女性,不愿意手上沾上无辜者的鲜血,别以为我这种粗人什么都不懂,当某一个时代只能靠一个单薄的身影力挽狂澜的时候,那就意味着悲剧的发生。这种人自古便承当起这样的宿命。”
“我想,你一定很爱你的孩子。冒着自己被杀掉的危险,到这个混乱的街区来寻找失踪的艾伦。”
“他是梅洛的长子吧连昏迷中都无意识的叫着他,你对梅洛少爷的感情,还真是深啊”男人说道,“他可是关了你整整15年哪砸砸,连我都要感动了”
他弯下腰身道“我怎会让你找到艾伦他身上流着罗斯希尔家的血液呢”
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她只是想见一眼她的孩子艾伦,她想再见一见艾伦
“想知道艾伦的情况吗不如我告诉你。”男人拿出一张照片道“你看,贫民窟的生活,多可怜啊,和街头混混少年混在一起,全部功课都是f的差等生。长大后,也是一名混混吧”
“从小就被抛弃,被周围的人憎恨着,那个孩子一定很伤心吧,即使拥有最好的天赋,也没有人教育他,关心他。谁让他的母亲抛弃了他呢”
不我没有抛弃他女人将额头抵在已经磨出血的手腕上,哭泣着。
不我没有抛弃你艾伦艾伦,我想见你。。
她,只是想要,再看一眼艾伦。
“你若是乖乖呆在疯人院里,至今仍是安全的吧” 金发男人叹息着说道。
男人来到椅子旁,伸出手托起奥菲利娅的脸“多么令人感动啊,你真是位勇敢的女士呢,冒着被残忍杀害的危险寻找自己的孩子,真是令人感动那。”
尖锐锋利的刀刃划破腹部的时候,她的神智还很清醒。那个时候,奥菲利娅在想,如果自己这次可以大难不死,那么,她将用尽自己的余生去寻找艾伦,然后,她会告诉他,他的母亲比任何人都爱他,她会给予他最好的一切,教导他,如果找不到,她会去求助梅洛。
梅洛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孩子。
空气中血腥味不断地涌上来,四周的景物在不断的融化,梅洛,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最残忍的恋人,为什么意识模糊的瞬间她想起他呢
艾伦站在三楼走廊尽头的窗边,望着窗外那片皑皑的白雪,仿佛望见那二道突兀的年轻身影。
调查上的最后一页写道“她在那个地方遇上了变态杀手杰克,被绑架到小镇上的一个房间里,那个杀手将她铐在椅子上单独一个人扔在房间里,第二天的时候用刀剖开了她的腹部,切掉许多内脏,那个时候她还活着。第三天的早上,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之后,她才真正死亡。”
艾伦转过身,手上,拿着一本并不算薄的绿色硬壳色线装书,封面雕着繁复花纹围绕的百合花。
艾伦伸手掀开封面,泛黄的扉页里,漂亮的钢笔连体字体,写着
“献给梅洛,我的此生挚爱”。
翻开另一页是,“给我未出世的孩子,艾伦。”
下雪了。。
艾伦站在院子里,身上穿着一件米灰色的风衣。
这里,已经好多年,没有下过雪了。。
他仰起头,一直到身体不得不摔倒在雪地上,保持静止不动的姿势躺在冰冷的雪地中,他合上眼睛,唇角扯出优美的弧线,“愚蠢。”
泛黄的扉页飘在空中“献给梅洛,我的此生挚爱”。
“给我未出世的孩子,艾伦。”
红色的血,烙印在雪地里,变成那世界唯一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