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有他举荐,自是会仕途无忧。”

    明姝点点头“我爹也很赏识他,估计是想要他留在府上的。”

    “留在府上”谢静瑶眼里闪过几丝捉狭笑意,“那是要他以什么身份留在府上”

    她声音压低“该不会是要留他做女婿吧”

    明姝惊得手中的筷子差点掉了,她赶忙道“你可别乱说”

    “你这么激动干嘛”谢静瑶撇撇嘴,“就算是做女婿,也未必说的是要配给你呀。”

    “你不是还有两个姐姐嘛。”

    “不过话说回来。”谢静瑶语气神秘,“我真觉得你那表哥看你的时候不对劲,他之前站在你身后时,看你的眼神也太温柔了些。”

    明姝无奈地往她盘子里夹了块小排“你可快别说了,我和他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行吧。”谢静瑶满足地夹起明姝“上贡”的小排,换了个话题,“那我们不说他,来说说前几日的事”

    “你那日说好了要一起吃饭,结果我从宫里溜出来跑到酒楼,却没看见你人。”谢静瑶语气幽怨,“你这个大骗子。”

    “咳咳那是因为突然有些事,突然有些事”明姝颇为心虚地往她盘子里又夹了块小排,“是我的错,改日再单独请你吃饭。”

    谢静瑶摇摇头,眼里闪出八卦的光“我才不要你请吃饭,我就想知道你和谢嘉言,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呀”

    明姝的筷子这次是彻底惊掉了。

    谢静瑶凑得离她更近些,坏笑着道“我可是知道的,你生辰的时候,他还给你备了礼物,他何时这般细心过”

    “方才你和你那表哥一同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表情都不一样了,还故意装得不在乎。”

    “还有还有,方才你那表哥越过他同你说话时,他那脸色坏得不行。”

    她嘿嘿一笑“我可是看见了的,他手上虽然翻着书,眼睛却时常瞥去看你,根本就没有专心下来。”

    “啧啧啧。”谢静瑶越说越兴奋,“这莫不是铁树要开花了。”

    随着她的叙述,明姝的脸愈发涨红,她把盘子里的小排全夹给了谢静瑶,无奈道“公主殿下,求您别说了。”

    见她脸红得不行,谢静瑶总算停下了话茬,她心满意足地看着盘中满满的小排,还不忘多添了句“我是真的觉得,日后不定我是要喊你堂嫂的。”

    谢嘉言按辈分算是谢静瑶的堂哥,如若明姝嫁给了谢嘉言,那自然就是谢静瑶的堂嫂了。

    只是,嫁给谢嘉言这是明姝从未想过、也不敢想的。

    毕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他都是近乎完美的存在,是她需要仰望的。

    这一世,哪怕她在得到系统后,已经相当努力地在提升自己,却也只是希冀自己能够追着他的脚步就好。

    可是,她想起那枚躺在她妆奁里的木簪,竟然隐隐心生了几分希冀。

    下午的文学概念课上,学官显然是听说了上午有关苏延的事,一来便就点他起来回答问题。

    苏延也不负他的期待,回答得颇为精妙,引得学官出言夸赞。

    他长相温润,回答问题时的姿态也甚是大方,语气也甚是和缓,确实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谢静瑶没忍住戳了戳明姝,再次感叹“苏延真的好厉害啊。”

    闻言,谢嘉言悄悄看了过来,却见明姝一脸赞同地点点头,不由轻哼了一声,将手上的书哗啦地翻过一页去。

    下学后,便是要去江太常处上课了。

    谢嘉言路过明姝座位时,说了今天同她的第一句话“太常说今日要晚些开始上课,要我们先去书斋里等一等。”

    闻言,明姝眼眸微亮。

    太常有事要推迟上课的话,那她不是正好可以借此时间让他看看画

    顺便问问那簪子的事

    而谢嘉言此时走至门口处,竟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她,道“还不快些。”

    明姝微惊,他这是要等她一起走吗

    察觉到他的意思,明姝面上露出喜悦,匆匆同苏延解释了几句“表哥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去上课。”

    言罢,她拎起书袋,握着画轴,便哒哒哒地朝着谢嘉言跑过去,欢快地道“咱们走吧。”

    谢嘉言点点头,顺手接过她手上的书袋,在离开前,还回头凉凉地瞥了苏延一眼。

    而明姝心情极好,根本就没想到回头,一面走,一面兴冲冲地同谢嘉言说话。

    望着两人并行离去的背影,苏延眼神晦暗。

    谢嘉言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可真是碍眼呢。

    两人并行走了一阵,明姝叽叽喳喳地说话,谢嘉言难得没有怼她,而是态度极温和地顺着她说话。

    明姝抬了抬手中画轴,讨好地笑道“师兄等会替我看看画呗。”

    她嘿嘿一笑,小表情甚是骄傲“我这次进步很大的”

    若是平时,谢嘉言指不定就要泼她冷水了,而今天却难得地道“嗯,不错,我等会欣赏欣赏。”

    两人走至半路,却发现前边有个红衣姑娘,在槐树下徘徊。

    在瞧见走过来的谢嘉言和明姝后,那红衣姑娘眼神一亮。

    她大声道“谢嘉言你别走”

    明姝定睛望去,发现那姑娘果然是个老熟人。

    能在太学做出这般大胆行径的,也就只有徐诗韵这样的奇女子了。

    谢嘉言停下了同明姝的交谈,目光冷淡地望过去。

    见他望过来,徐诗韵声音更大了“我不管,你今天不听我把话说完,我就不许你走”

    谢嘉言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傻子,他哼了一声“腿长在我身上,我走不走你管的到吗”

    这话说出来,明姝仿佛瞧见徐诗韵心上被扎了一刀。

    徐诗韵神色微变,却倔强地咬着唇,将手延伸开挡路“你不许走”

    谢嘉言凉凉地道“你不会以为你的手长到能拦住我吧。”

    这话一出,明姝都为徐诗韵抹一把泪。

    无他,谢嘉言这张嘴,真的能气死个人。

    也不知道徐诗韵怎么想的,每次都是被谢嘉言一顿冷嘲热讽,可就是这样她还能坚持追着谢嘉言跑,也实在是难得。

    大概也正是如此,明姝对徐诗韵并没有一种看“情敌”的感觉。

    明姝唉,大家都不容易。

    回想起每次谢嘉言怼别人的话语,明姝不由心生庆幸。

    这样看来,谢嘉言每次怼上她的时侯,都还算是口下留情了的。

    如此想,明姝心中竟然生出来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果然,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

    徐诗韵这两年变化很大,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明丽娇艳的少女,唯一没变的就是张扬跋扈的性格。

    有着镇远将军府作后盾,又有着一身好武艺,她向来是以高傲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即便是屡屡在谢嘉言这里碰壁,被众人在背地里嘲笑议论,她也从未受过那些流言的影响,依旧我行我素,活得随性自在。

    可此时,明姝惊讶地发现,徐诗韵的眼圈居然红了,眼里还泛出水光来

    她这是哭了吗

    徐诗韵含泪看着谢嘉言,依旧伸展着双臂挡在两人面前,她放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哭腔“我真的有话想和你说。”

    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有分给明姝,而是执着地、坚定地注视着谢嘉言。

    在这种情况下,一走了之显然不太好,虽然明姝觉得谢嘉言绝对干得出来这事。

    明姝犹豫了一下,小声同谢嘉言道“要不我先去书斋里等你”

    谢嘉言皱了皱眉,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提议。

    听得两人的对话,徐诗韵眼中闪过几分自嘲。

    而谢嘉言看着明姝拎着画轴,像只小兔子般窜开了,不由眼中带了笑意。

    见状,徐诗韵的手不由攥紧,嘲弄地轻呵了一声。

    谢嘉言这才看向她,眼中却没了笑意“你有话就快说。”

    听得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徐诗韵心中愈发酸涩。

    她抬着泪濛濛的眼,痴痴地看着谢嘉言“我家里要给我定亲了。”

    说着,她面露哀戚,泪水从眼眶滑落“可是我喜欢的人”

    “是你啊”

    徐诗韵昂着头,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流,声音因泪意而沙哑“我不想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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