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一瓶碘伏,用棉签沾取了一点儿,朝晏容秋伸出手,“手给我。”
    晏容秋去拿棉签,“我自己来。”
    贺铸五指微舒,轻松捉住了对方那只想逃开的手。
    白皙的,光洁的,发凉的,像受惊的鸽子,在他掌心乖顺地安伏着,又像午夜时分含香未绽的玉兰,略呈玫红色的指尖微微蜷缩,透着摄人心魄的艳。
    贺铸不敢动了,怕鸽子惊飞,怕玉兰揉碎,他几乎是捧着这只手,努力凑近了些,好仔细看清伤口。
    棉签轻轻落下,碘伏将嫩红色的伤口染成了紫黑,浓浓的药味弥漫开来。
    “嘶”晏容秋倒吸一口凉气,仿佛直到此刻,被切断的痛觉才一瞬接通,皮肉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好了。”贺铸放下棉签,手却不松,还是将他的手拢在自己掌心,热度细细密密地渗进晏容秋的手背皮肤,不断升高,让他几乎有种蜡烛烧融在一起的错觉。
    最烫的,还是受伤的那段指尖,好像热量直往那儿汇聚而去。又烫,又疼,突突的跳动着,牵扯着晏容秋的神经,害得他耳朵也跟着泛红发热。
    贺铸低下头,对着晏容秋的食指尖轻轻吹起气来。
    凉凉的气息落下,与散发的热度相触相抵,几乎是要在那块脆弱而娇嫩的肌肤上,掀起小小的风暴。
    晏容秋懵怔地抬眼看,看见贺铸浓密乌黑的发顶,是天生厚密的好头发,却被上了相当量的发蜡,近乎粗暴地尽数往脑后捋去,露出白净的额头和耳朵,前额正中向下凸一黑油油的发尖。他知道,那叫美人尖,据说只有容貌昳丽的美人才有,他没有,但是小新有。
    视线再往下一沉,晏容秋就不光耳朵红了,玉白的脸颊布满红晕,几乎快要一路漫延到后颈。
    因为,贺铸的头垂得太低了,嘴唇也贴得太近了,高挺的鼻梁挡住了指尖到唇畔的距离,从晏容秋的角度望过去,简直像贺铸正握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留恋不舍地亲吻着他的手指,甚至,像是在做一些更暧昧、更亲昵的事情。
    晏容秋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紧绷过了头,开始慢慢地麻木,所有的感官就此被抹消,只余那一点绽着新鲜伤口的指尖,集中承载着所有的触觉,既鲜明又强烈,甚至可以连对方细微的鼻息都能感知是一点点若有似无的麻痒,洒落在皮肤上,又狡猾地钻入肌理,变成难忍的酥麻。
    晏容秋困惑了,并且越来越无措。他努力思考着,分析着,助理真的需要为雇主做到这种地步吗雇主,又是否该允许助理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呢
    可贺铸始终孜孜不倦地分散着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法集中精神,解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终于 ,贺铸停了下来。那一瞬,晏容秋如释重负,甚至生出了一星点的感激他终于结束了对自己的漫长“折磨”。
    像是在修补什么异常珍贵的艺术品般,贺铸小心翼翼地替他包好一圈创可贴,又看了看确认完美,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好了,晏总。”他淡声道,声调平平,一如往常。
    晏容秋点点头,红晕褪去后的脸庞,依旧苍白得透明。
    他伸回贴着创可贴的手,动了动手指,挺好的,只有一缕可以忽略不计的疼。习惯性地把这只手交叠放到另一只手上,晏容秋忽然轻轻一颤。
    贺铸注意到了,“晏总,您怎么了”
    晏容秋直挺挺地站起身,恢复了他一贯的机器人做派,“回去做菜。”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直到刚才他才蓦地惊觉,原来,被贺铸握过的那只手,竟然比自己的温度高出了那么多。那些传递过来的热量,仿佛依旧眷恋着他的皮肤,始终都不愿散去。
    晏容秋恍惚忆起,上一次,自己感受到灼热的人的体温,还是在三年前。
    那个狗男人也是热得如同一个大火炉,哪儿哪儿都烫得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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