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吧,虽然他们并未留宿,但也保不准有人去而又返。”季舒眼睛一转,意有所指地说道,“我昨日可是看到令公子来这上香了。”
    “这个就不劳世子费心了,犬子一直待在夫人身边尽孝,如何能行此事”张念诚眼皮一掀,眼神不善地直视着季舒道,“若犬子当真犯下此等恶事,本官自会大义灭亲,亲手将这畜生绳之以法”
    “若是先不论凶手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依谢公子方才的推测,凶手定是金小姐相熟之人,甚至是心内爱慕之人,才有可能行此凶案。”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沈浥尘看着死者的脸,心内讶然,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死者未被人下药,若真被相熟之人突然杀害,为何面上竟没有一丝惊恐抑或是讶异之状。”
    季舒闻言也看了看死者的脸,别说没有惊恐,那平静得都可以算是安详了,这确实很奇怪。
    张念诚不欲再多做耽搁,此时尽快将季舒投入刑部大牢才是正经,便是冷了脸色诘问道“又是熟人作案,又面无惊恐之状,谢公子莫不是还要说死者是自愿为人杀害的”
    谢知非竟还真顺着他的话说道,“在下确实认为金小姐是自愿被杀的。”
    这下别说张念诚了,就连季舒和沈浥尘都有些不大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会自愿被杀
    “这荒谬你接下来是否要告诉本官这金小姐是个傻子,脑子有问题不然如何解释得清”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张念诚不怒自威道,“此事到此为止,本官念你是秋闱士子,便不治你扰乱官府办案的罪名,速速退下,莫再掺和此案”
    “金小姐确实是个傻子。”谢知非似乎并不在意他这般“恩威并施”,甚至都未去看他的脸色,淡定地说道,“陷入情爱的女人与傻子也无甚分别。”
    张念诚见他如此不识相,眸中郁色翻涌,很快又消散无形。
    季舒闻言却有些尴尬,虽然她素来以男装示人,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女子,蓦然听得这话,一时间竟不知该摆出副什么表情来。
    作为屋内明面上唯一的女人,沈浥尘闻言也是眉心微蹙,但她却并未出言反驳,而是若有所悟地看着死者。
    谢知非行至一旁,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这匕首最初是插在死者腹中的,只是后来金夫人发现女儿身亡后受不了刺激,神智不清之下将匕首给拔了出来还险些伤到了人。
    看着匕首上沾着的血渍,又蹲在死者身旁看了看那腹部伤口,谢知非继而又拿起了死者曲握着的手,细细端详了片刻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匕首重又刺入了死者的腹部。
    “你这是在做什么”仵作上前便要制止他。
    “逝者已矣,真相才是最重要的。”谢知非面不改色地说道,手上动作也未停下,匕首缓缓插入,随后却是突然一顿。
    略微调整了下角度后,匕首再次下移,直到匕首上的血迹没入腹中,谢知非方才停下了手。
    季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她通百兵,只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异处,长眉一挑道“这匕首不是一次性刺入死者腹中的”
    谢知非点点头,“中间有过停顿,再次刺入的角度也不一样。”
    “那就奇怪了,如果是早有预谋的凶杀,凶手应当是与金小姐有着什么深仇大怨才会下此狠手,而且金小姐又不曾反抗的话,没道理凶手会迟疑啊,难道是害怕了”季舒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张念诚看向谢知非,却再无之前的以势压人,反有几分忖度思量,“倘若你说的都对,那这凶手究竟是何人”
    谢知非并未答话,收回手准备起身时鼻翼微动,突然眼神一凝,随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死者,猛地将死者身上系着的一枚香囊解了下来,而后放在鼻前细细嗅着。
    片刻后他解开了香囊,只见里头放着满满的干桂花瓣,女子都喜欢随身佩戴些绣囊香包,里头大多装着花瓣香粉之类的含香物品,这原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
    谢知非扒开了花瓣,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香包,香包与香囊上皆是绣着金桂图纹,只是香囊上的图纹繁密之余更是以金线绣成,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用品,而香包上的图纹却简洁许多,虽然针脚绣工依然很精致。
    将香包解开,里头装着的却不再是桂花,而是洁白的茉莉花,谢知非揣摩良久,将里头的花瓣尽数倒出,再向内一看登时明了。
    “烦请张大人派人将金小姐的婢女悉数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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