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散落一地灰烬。
    她还看见那群弟子像是活见了鬼的样子,攥着法器围在她身边,面上是焦急与茫然。
    阮漓怔怔地低下头,试探地虚握一下掌心。
    什么也握不住,手指穿进掌心里,却察觉不到一点痛感。她似乎,已经成了一道虚影,隐匿于气息之间,旁人再也无处寻得。
    无能为力之感倏然升起。
    她怔忡抬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白衣身影与宗门对峙,袍子上早被划出几道血痕。秦微面色不虞,提剑接近,力道将江葵震得手腕发麻,向后一踉跄。
    阮漓取出小剑,挡在江葵身前,却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凌冽剑刃穿过她透明身躯,像是挥开一道空气般轻易,又怎能拦住狠厉剑势。
    嘀嗒
    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光洁如玉的广场上,滴落一滩刺目血色。
    阮漓手中小剑落地,发出清脆声响,可她无心去拾。
    她呆愣愣地蹲下身子,望着那道涌血伤口半晌,才惊慌地回过神来,用手去捂。
    可却怎么也捂不住。
    她突然安静下来,嘴唇紧紧抿着,直到勉强压制住颤抖,才开口问“你有办法的。”
    无人应声。那道声音如同她遇到的所有人一样,冷漠旁观,不发一言。
    阮漓嗤然一笑。她勉力用身躯护住江葵,像是此前那样钻进她怀中,纵然怀里空空荡荡,像是抱住一团空气。
    她曾养过一只兔子,那是她入门不久,心存善念的寄托。可后来,兔子被旁人捉去,成为喷香流油的菜肴,她就站在门边,看那些弟子谈笑风生。
    如今,情形出奇相似,她却重蹈覆辙,亲眼目睹,仍是无能为力。
    阮漓安静地环抱住江葵,纵然无法感知到她身上触感,却仍固执地抬着手臂,将手骨捏得发白。
    倏然,怀中像是错觉般,重又逸满熟悉的草露香气,阮漓觉察到自己的手腕渐趋实体,肩膀上也传来熟悉的热度。
    她被江葵揽进怀里。
    “不是叫你乖乖藏好吗”
    阮漓呼吸急促,直起身子去看江葵,正撞进一对桃色眸子,眼中笑意不减,温柔缱绻。只是唇色苍白似纸,声音飘忽。
    “闭上眼睛。”
    江葵被流水嘀嗒声惊醒。
    喉中干涩难忍,如同被黄沙填满,发不出半点声音,嘴唇干裂溢血,却不经意间触到什么。
    好像湿淋淋、水嫩嫩的。
    她本能地张开唇,让一道甘甜的水流淌进喉中,意犹未尽。
    脑中尚且混沌,江葵一时睁不开眼,只觉周边传来窸窣响声,听觉日渐复苏。
    她听见小狐狸在耳边唤“白姐姐,还要喝水吗”
    江葵不假思索地点头,等了半晌,却未等来先前的甘甜水流,只好动了动手指,表示疑问。
    身上突然传来一道重量,虽然轻飘飘的,却十分暖和,像是一床柔软的鸭绒被子。
    江葵抬手摸索一番,竟不经意间抓住了一条绒绒的尾巴。
    “白姐姐呜不要乱动”阮漓的声音突然变得凶巴巴的。
    唇边传来柔软触感,温热吐息喷洒在她面颊,多了几分慌乱。江葵只觉嘴被微微撬开,流进一股余温尚存的甘泉。
    江葵
    她勉强挣扎开小狐狸的桎梏,伸手去摸垂在她脸侧的发丝。
    柔软如同缎子,只是,头顶多了一对尖耳,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动作,还轻轻抖了抖。
    “白姐姐”鸭绒被子委屈地拱了拱,钻进她颈窝里蹭蹭。
    “三幺在”江葵手指微微颤抖。
    为什么小狐狸突然这么黏人难道是自己母爱泛滥,让她误解了什么。
    滴滴
    已经许久未曾听到的机械音又冒出来,“恭喜0628宿主,本世界在您的辛勤付出下,甜度已回归正值。目前甜度值1。请继续努力。”
    031幽幽地跟在机械音后,开口“呵,变质的母爱。”
    江葵满头问号,瑟瑟发抖。
    “当前世界,小师妹的尾巴毛绒绒。主角阮漓,任务绑定对象为,小白。”031冷漠无情地补充。
    江葵
    她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身上的鸭绒被子突然动了动,阮漓盯着江葵颤动不止的睫毛,心中慌乱。
    “白姐姐,不喜欢我这样”她语气低落,狐耳也耷拉下来。沉默片刻,阮漓轻咬下唇,有些不甘心,又俯身下去,试探地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
    “那,这样可以吗不许再拒绝。”阮漓声音弱下来,再度埋进她怀里。
    她还有许多不许。不许她孤身涉险,不许她再扛下一切,不许
    不许她再离开自己。
    这次,她会好好护住白姐姐,定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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