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乖巧地点点头,倒也不再言语。她四下探头,抱着衣服躲在一棵树后,对江葵小声喊道“我、我在换衣服。”
    江葵目送她跑过去的背影,点点头,未觉有什么不妥,目光仍是聚在那棵树四周。
    小狐狸像是感受到了她灼灼目光似的,也不敢叫她背过身去,只好缩着身子换上衣服,动作中夹杂了几分忙乱。待她出来,脸上也不知是折腾的还是羞的,红得像虾子。
    江葵替她理好衣襟,和031感叹“小狐狸真是太可爱了”
    她忍住揉捏阮漓软乎乎小脸的冲动,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抬手给小狐狸指明霜月鹿的方位。
    031噢了一声,又道“可是宿主您前几天还在刻意躲避阮”
    “那、那是躲么”江葵义正辞严地补充,“那是食物链的压制”
    031意味深长地又噢一声。
    江葵挑挑眉,三幺这是在挑衅她
    不过她没有再多想下去,因为,在她们轻微细小的脚步声中,隐约传来几声虚弱的呻吟,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不远处,一道浅淡痕迹自路中延伸,隐入矮丛之中。
    阮漓跑过去,用小剑拨开草丛,就见一个外门弟子伏在杂草之中,小腿上白色衣料已被划开,露出一道狰狞伤口,身下土壤尽被染成深色。
    她眼中闪过一丝戒备,收回手,转身向江葵求助,“白姐姐有人”
    江葵看到血迹,心中已经明白了大部分。她迈进草丛中,蹲身探了一下那人鼻息。
    温热,还有气。
    那受伤弟子似乎被她动作惊醒,勉强撑起身子,口中吐出模糊字句“救、救我不,快跑”
    他视野中闪过一抹白,小腿处暖融融的,不一会,因失血过多而昏沉的头脑竟清醒了一点。他撑起身子,混沌地看了江葵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墨发未束,随意垂在肩上,愈发衬得她肤色似雪,眉眼盈盈。一对杏眼仿佛浸了泠泠泉水,清澈见底,不染俗世一尘,恍若画中走出。
    不像是来秘境中历练的,倒像是位天上仙人,思及人间疾苦,特地前来品味。
    还从未在宗门中见到过这样好看的人。
    惊艳归惊艳,他却不能失了礼数,毕竟是救命恩人。
    弟子叩身,行了个大礼,声音微弱,“多谢师姐救命之恩。”
    江葵并非随意救人,她方才探查时,无意中发现此人面容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剑阁门口见过的那些聒噪弟子之一。
    果不其然,那人歇口气,又道“我名祁印,不知”
    他莫名地心跳快几分,不敢直视江葵,只好去看她身后的背景,却未曾料到背景中还有个无声无息的人。看清后,祁印双眼睁大,嘴角不自知地动了动。
    她竟也在此处
    祁印入门不久,就被师兄师姐教导,远离名为阮漓的孽种。有一同门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阮漓是个有狐耳狐尾的怪物,是精于媚术的深山狐妖与修士所生,生下来就是违背常理的怪胎。更不提她毫无廉耻之心,来沾染这高洁宗门不说,还试图勾引旁人,男女不拒。
    祁印听过这番话,自发地对阮漓退避三舍,融入宗门大流之中。只不过,不久之后,在他亲眼见到此人时,却觉得那些描述有些添油加醋了。
    阮漓既没有狐耳狐尾,也不是那种张扬惹人生厌的性子,只像个普普通通的弟子,与他一样。只是,她总垂着头,一副怯怯模样,脸颊枯黄,瘦出皮包骨头,似乎连剑都举不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同门对一个孩子会有这么大的恶意。每每见到那些人谈论阮漓,他们或是说笑着,或是低声咒骂着,看上去愉悦非常。可是,祁印却在他们谈笑时,窥见了温文尔雅深处的扭曲嘴脸。
    再后来,剑阁中盛传,大师姐接下阮漓挑起的切磋,却被她暗中手段所伤,修为险些倒退。索性,薛师姐不负众望,将阮漓击败,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吗
    祁印心中疑惑,他却没有感受到半点喜悦。为什么旁人的一件事,能让剑阁上下都喜气洋洋的,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他被平素交好的同门拉出屋,听他们讲述半晌此事的详尽始末,看他们抚掌大笑,拍手称快。
    一同门问“祁师弟,你怎么听了这件事,还愁眉苦脸的”
    他该笑吗
    祁印大笑一声“好师姐真是为宗门除害了”
    同门阵阵附和,一个师兄又开始讲述他事,说到阮漓狡诈之处时,众人攥紧拳头,眼中憎恶不掩;而讲到阮漓吃瘪时,那些人又喜笑颜开,连声叫好。
    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在这宗门中,排挤阮漓才是主流、才能真正融入这里吗
    自那夜后,祁印开始附和身边同门的言论,时时义愤填膺地评点这些事。他觉得自己似乎比之前更能融入宗门了,同门与他亲近不少,总是不时帮助他。
    他更加坚定了那时想法,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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